听到这里,周越彬瞬间软了下来,赶紧把罗萨拉到一边:“你要敢把我去你那赌博的事情捅出来,那些欠款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罗萨扒拉掉周越彬的手:“我要真想捅,今天就不会先是过来小小地提醒你一下咯。既然这里不方便说话的话,那怎么着,去我那吧?”
周越彬想了想,看了看账房,还有周围几个正盯着他们这边的荷官,扭头对阿乐说:“看住伊妍,我出去一趟。”
阿乐添了一句:“要不要报告东哥?”
周越彬按住阿乐的手,摇了摇头。
个大三巴。”阿乐张大了嘴巴。
虽然不是恐怖袭击,但眼前的情形跟恐怖袭击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见厅里漫天飞舞着许多澳门本地蟑螂,个大,黄褐色,带翅膀。吓得赌客们奔逃的奔逃,撩头发的撩头发,抖衣服的抖衣服,甚至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荷官们都跳到了椅子上。
在这混乱的场面里,唯一几个镇静的人是罗萨和他带来的小弟,小弟中有一个就是那个在金钻跟数的光头。看样子,这些蟑螂就是他们带进来的。
周越彬和阿乐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冲上前去,走到小个子的罗萨跟前,对峙起来。
一个小时后,国际中心大厦,罗萨和老爵士的大本营。这是一间位于大厦顶层的逼仄的开间公寓,地上铺满了新新旧旧的报纸,报纸上积着一团团深深浅浅的污渍,看不出来是污水还是血液。
周越彬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在一片新铺好的报纸上,此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被殴打的痕迹,但实际上他肺也疼,胃也疼,肠子也疼。那是罗萨叫小弟们隔着几本杂志用脚踢出来的内伤。这些年来,他恨透了周越彬
“你奶奶的罗萨,你又想搞什么名堂?”周越彬大吼。
罗萨夸张地喔喔着后退两步,拿手挡在面前的空气里,像是怕周越彬上手打他一样:“easy!easy!别激动啊。不就几只蟑螂嘛,我几个小弟也不是故意的,平时我就说过他们不少次,要注意个人卫生,澳门这地方热,又潮湿,家里很容易生蟑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衣服里,出门的时候就给带出来了。”罗萨一副对此无能为力的样子。
阿乐提醒周越彬:“没什么好说的,报司警吧。”
周越彬还没来得及表示,罗萨抢白道:“诶?报司警啊?好啊,我正想寻求公家的帮助,帮我这个刚开了新厅,还没什么靠山的老板讨一笔债呢。我们小本经营,遭不起这么赖账。要真没钱,你们也可以找你们的东哥来帮一把啊?”罗萨拿手指顶了顶周越彬的胸。然后又看向伊妍:“是吧,伊妍?你可以给我作证的。”
伊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