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角只抠开半,又被快速盖住,双手按住牌,在桌面上快速蹭蹭。开始点点捻牌竖边。
换姿势,周越彬才看到,原来她已经翻出张Q。刚刚看到点牌白色边,女人似乎因紧张抖下,稍停顿,省略惊心动魄高潮,干净利落地翻开手中已被折磨得走形纸牌,上演幕惊心动魄大结局——
张红桃8。
她赢!
周围看客却啧啧不已,周越彬困惑不解。
开张牌角,像是呵护襁褓中婴儿,生怕用力弄伤它。
周越彬挤到距女人很近地方,奋力想看清女人样子,却只看到又长又白脖子,她侧着脸快贴到台子上。大概好多天没洗过油光头发,插着根红筷子,随意地绕在脑后。
周越彬突然佩服起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她面前那堆筹码,而是因为那根筷子——血红血红颜色,上面还有烫金花纹。什年代东西!她从哪弄来?这就是书上说赌徒幸运物之类东西吧?
真是为赢钱,无所不用其极。
接下来此起彼伏抱怨声,解开他疑惑,“靠,又赢,难怪都押上!”“妈,早知道也起押!”“就说嘛,她肯定赢!”“唉……”似乎不这样说,有损自己面子。
这种“便宜”钱没赚到,过过嘴瘾总可以吧。说给其他人听,也顺便安慰下自己那快悔断肠子。跟着起押那部分人,个个眉开眼笑,迅速拿起赢回来筹码,仔细数着。
台前坐着那女人,稍微动动已僵硬身体。站在旁边周越彬,仿佛听到从她身体里发出来“啪啪”声,像是自己每次打架前捏拳头声音。
她应该保持个姿势坐很久,全身骨头开始抗议。松筋骨之后,女人拧拧自己头顶筷子,似乎还想继续奋战。可惜,她刚刚把手放回赌桌,继续鏖战动作尚未来得及做,在
女人押是“闲”。
庄家牌张是三,张是二,想赢这把牌似乎很容易。女人慢得不能再慢,捻开牌角,也不知道看没看清楚,又迅速按下,然后掉过来再去抠另角。这过程像极电影慢镜头,而且是默片。整个赌场喧哗,与这张台子前屏声静气,形成极大对比。
却又是种诡异安静。
也难怪,围在这里人几乎都跟着她起压“闲”,而输赢尽在她手下小小两张牌里。荷官面无表情,动不动。周围人,瞪圆眼珠,盯着那双青筋,bao露手,动不动。这场景里最不和谐,就是周越彬。
他想看清楚那手里牌到底是什,头连带着身体动来动去,看起来太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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