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田某地流氓。每天都有奇怪男人来家里。他们穿着西装,在龙大家门前搭起平板床,搂着小姐喝酒鬼混。他们肆无忌惮地从母亲宅边地里摘辣椒和生菜,举止放肆,邻居们看都觉得难为情。龙大不知如何是好。流氓们歌声天比天高。年近四十,却连张存折都没有龙大几乎无计可施。这次又要由哥哥出面。最后,龙大离开家门。沉默寡言哥哥打着龙大耳光说:“这个混账,什都敢做。”那天夜里,受到流氓们俗套而严重威胁夜里,在朦胧黎明,龙大悄无声息地离开不祥狗吠,不住地回头。他脸看上去比大他十岁大哥还要苍老。当时他三十七岁,已经过离家出走年纪。独自来到首尔他,习惯于人们抛弃和失望他,面对城市快节奏依然不知所措。不谙世事老光棍,被目光深邃朝鲜族女人亲切彻底迷醉,也就不足为奇。
姓林,叫明华,来自吉林省延吉市。那是韩国语和北朝鲜朝鲜语,以及朝鲜族朝鲜语混合使用城市。明华会说中国语、朝鲜语和韩国语,说得最好是中国语。多种语言在干涩风中混杂,在大陆翻滚。有枯寂,无人使用,如同沙漠里骨头。她在语言掀起风尘中长大。有时坚挺,有时摇摆。后来到韩国,明华认识到自己说出不是祖先语言,只是外地人使用“劳动者语言”,也解到声音和语调唤起某种气息。明华甚至渐渐领悟死也无法达到完美他国语言质感。这个变化发生在国家越来越富有、个人却越来越贫穷时代,为赚钱而偷渡之后。那个春天夜晚,她乘上走私船,感觉自己命运被配送到某个地方,感觉自己体温比世界体温更高。明华死死地盯着躺在身边妹妹脸。不知纯真为何物纯真,不知青春为何物青春。明华不知道,其实她也不是很俗气人。她呆呆地看着丽华脸。她知道,自己喜欢丽华脸。并不是所有朝鲜族都贫穷,有人留学、做生意或贩卖名牌;也有人偷渡、卖器官或者进入婚姻市场。韩国也不例外。明华属于后者。
姐妹俩最先定居在京畿道附近某高尔夫场。明华在高尔夫球场职工食堂里洗碗。使用足以溶化粘在餐盘上饭粒烈性洗涤剂,只用清水冲洗两三次,在阴暗厨房里,从早到晚。明华吃饭也盛在那些餐盘里。阿姨们开玩笑说,这样饭,吃上年会受内伤。她也跟着笑。她身穿橡胶做成围裙和长靴,清洗韩国人饭碗。每到夜里,她就和妹妹斜躺在起,用只有她们能听懂中国话窃窃私语。她们声音里混杂着天真和疲劳、隐隐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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