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似乎让人们不要试图预测。不要预告，不要准备，也不要解释，老老实实地趴下。粗鲁地警告人们，像你们祖先那样。备用水渐渐少
。食物也少。母亲不停地冒冷汗。雨持续
个多月。有时雨点细小而稀疏，有时像群殴似
狠狠倾泻，有时又像粉末纷纷扬扬，不过确是天也没停。风雨肆虐时候，被困在父亲房间里水瑟瑟发抖。同心圆在水面轻轻绽放。也许是房子在摇晃。偶尔
会被水哭泣声音惊醒，那声音就像没有音程歌声，像迷路电波，嗡嗡嗡嗡。深夜听到奇怪动静，起床去父亲房间。穿着内裤，手里拿着蜡烛。蹲在几十个玻璃杯前，久久地注视着玻璃杯里水。想看水面上波纹。水因恐惧而沉默。越是这样，越是死死地盯着杯子。像是在翘首等待不祥征兆，又像是因为没有发生坏事而失望。烛光闪烁，分辨不清水里震颤。可是快要睡着时候，总感觉房子在摇晃。睡着睡着，猛然起身，去父亲房间。把手指长长地伸出去，按按袋子，像刺杀生病野兽。嗖——袋子在按压下凹陷，终于又鼓起。感觉有点儿奇怪，猛然转头。母亲正在看。她穿着睡衣，直挺挺什
也不说……如果有人看到这样光景，肯定会说们全家都疯。
*雨终于达到高潮。那是个电闪雷鸣黑夜。狂风肆虐，吹得玄关门“咣当咣当”地摇晃。们早早上床睡觉，努力给自己暗示，明天切都会好，人类从未战胜自然，也从未向大自然屈服。可是那天，母亲突然来到房间，穿着睡衣，手里拿着蜡烛。母亲脸在烛光之中忽隐忽现，略显狰狞。雨点敲打玻璃窗，声音凶猛。母亲站在门槛上，淡淡地问，你害怕吗？懵懂地望着母亲。母亲很久没说话。急忙坐起身来，母亲不安地反复强调，担心你会害怕，觉得你可能害怕，所以过来看看。不知道该说什，迟疑会儿才说，没事，您回去睡吧。母亲神色之中夹杂着羞耻和失望，真吗，真不怕吗？是，再次回答。母亲脸突然扭曲，尖声叫道：
“你父亲不是死吗！”
……有多久？从母亲失踪之后，从她扔掉手里蜡烛跑出去之后。她脚步敏捷而无所顾忌。眨眼间，母亲又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刀。突然很害怕，万母亲自残怎办？与此同时，她会伤害念头迅速掠过心头。那……那该怎办？逃跑？抛下母亲个人？黑黢黢阴影从地上升起。心里七上八下，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镇静地扶起蜡烛。黑暗深处传来水在剧烈颤抖声音。盛在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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