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男士,他是由HIV阳性男性患者所组成的全国性社团“阳性集团”的会员。有那么一次,他就在会议中起身发言,抗议道:由于他在皮肤上涂显影剂,导致皮肤过敏、发炎,害他都不能再上健身房了!
阳性集团的集会地点位于沃尔马街地势最高处。每年,该集团都会在那里办几次派对,每场派对都一票难求。
派对本身倒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新鲜刺激的,不过嘛,能够参加这种派对,找找乐子,寻得理想的一夜情对象,还是挺惬意的。
假如你提起自己的疾病状态,恐怕就没人要你了。就是因为这样,这种社交场合才好玩,才有存在意义——能够卸下伪装,“袒裎相见”,是多么美好的事!
就像保罗常讲的,派对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都是些烂醉如泥的同性恋艾滋病老头,大家坐在那里哀号:‘哎呀,这里怎么都没有年轻人!’”
“已经发现HTLV-III型病毒。”
“既然会出现这种病毒,人体就应该会自然产生某种抗体。”
一家德国私人诊所派代表来到斯德哥尔摩,为HIV呈阳性反应患者举办讲座。现场座无虚席。德国人用图表和投影片向大家解释,宣称他们可以通过改变病患的血液性质,减轻病情,甚至治愈患者。
所有患者都乐意相信这一招真的会奏效。总算有办法能够减轻、治愈这种恶疾,将病毒连根拔除了。
设想一下:一个面对无止境的苦难、无依无助的人,每一声保证能够带来救赎的呼喊,他都会留神倾听。
一如往常,拉许欧克和赛尔波高声嘲笑着保罗。
他的病情已经恶化过几次,情况实在不乐观。不过他好像拥有无限精力,只要病况稍微好转,只要他又能够站起来,他就摇身变回那位大家熟悉的小娘娘腔,恣肆卖弄,取悦着所有人。
但这一次,他因为高烧不退,已经在南区医院连躺了六星期之久,没人相信他还能挺过这一遭。结果呢?他现在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高声嘲笑其他染患艾滋病的男同性恋。
“啧,你说我这样还不够酷吗?”他边说边朝天翻了个白眼,又点燃一根香烟。
“看到没?就算这场病真的让我病到跪下来,我这大半辈子还不是这样挺过来了?而且我还是
我们能怪他吗?
哪怕只是水面上的一小根稻草,都要拼命抓住!
就像这项“显影剂计划”一样。
只要把柯达相机公司生产的显影剂涂在身上,身体就会启动某种过敏反应,进一步激活人体部分免疫系统。
之后,大家聊到这件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瞧瞧那些娘炮,听到这种风声顿时变得歇斯底里,争相购买柯达的相片显影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