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继续拌着奶油,哈拉德则笨拙不已地唱着“幽谷之中,绿意盎然”。就在这时,莎拉不知打哪儿来勇气,竟直接脱口而出,她说她觉得拉斯穆斯看起来其实点都不健康。不只不健康,还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本杰明和拉斯穆斯
莎拉向后退步,仔细打量儿子,马上就发现他变得异常瘦削。
但她表面上什都没说。
哈拉德和莎拉已经说好:如果儿子感到不舒服,必须由他自己来告诉他们。
突然哈拉德眉头皱。
“怎搞?你化妆啊?”
本杰明,千万别听他,他说谎,真是狗改不吃屎,都不想再念叨他。他根本就是个超速狂!”
“总比在路上像乌龟样爬好,哼!”
“总比把自己撞死好!你看,不敢大声说吧。因为你理亏,你知道才是对。”
莎拉意有所指地朝本杰明眨眨眼,好像两人是伙,要和哈拉德作对。这几年来,本杰明和拉斯穆斯成为情侣以后,莎拉想尽办法,努力让他融入成为这个家庭分子。本杰明说过,身为耶和华见证人是不能庆祝自己生日,但莎拉在此展现细心面,不仅将他生日记得清清楚楚,还亲手为他织毛衣。如果有必要,她甚至会与他起密谋捉弄拉斯穆斯。她亲吻他,拥抱他,将他当成自己儿子……
有时,她和本杰明关系似乎比和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密得多。
他伸出手,想碰碰拉斯穆斯额头,但被儿子直接躲开。
“没有!”他愤愤不平地答道,“那只是用来遮粉刺软膏而已。”
哈拉德听到这个答案,还必须装得非常满意。
本杰明正准备把奶油加到装着水果沙拉汤锅里,他们唯能够拿出来请父母就只有这样东西。但是莎拉坚持由她来拌奶油,她边端着塑料碗,边责备拉斯穆斯和本杰明,平常都不回去看看,打声招呼。
“们整修厨房,还在客厅里加装壁板,现在家里总算变得比较体面点。最近开门教老人们烹饪课程,你爸还在合唱团唱歌呢!哈拉德,你不是很会唱男中音吗?来嘛,唱几句给们听听!”
“老天爷,他还真会磨蹭。”
当本杰明正准备再度敲门,洗手间门终于开。拉斯穆斯走到他们面前。
莎拉紧紧地拥抱他,就像对本杰明那样,亲热地喊道:“你看起来气色真好!”
她不留神就会流露出这种恐惧、不安情绪。
最后这几年,她直非常注意拉斯穆斯和他伴侣健康状况。她直担心着,担心最坏状况是否会发生,她和哈拉德恐惧不已“黑死病”是否已经牢牢攫住这两位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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