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眼神又从报纸前抽离,他抬头,狐疑地瞪着赛尔波,然后用非常刻意、做作南曼兰省口音插嘴;他神情是如此认真,让人无法断定他究竟是说正经,还是又在唬人。
赛尔波有时会怀疑,保罗纯粹就是爱用方言和口音搞怪,或者刻意模仿克莉丝特·琳达罗丝,那位来自埃斯基尔斯蒂纳人妖秀灵魂人物。
“抱歉啊,”他开口,“不过拉许欧克说得对,们帮艾滋病
赛尔波又说:“亲爱,你能帮欧夫抬棺,送他最后程吗?”
他用提起肉桂卷、夏日午后大雨样稀松平常口气,问大家能否帮个好朋友抬棺,送他最后程。
这几个月来,或者说,这些年来,充斥着关于他们朋友葬礼噩耗。
患病已久病人此时病情迅即恶化,然后突然就死去。说这段时期是艾滋病旺季,点都不夸张。
当大众还对这种黑死病知半解时,已经被传染那些人,现在个接个从人间蒸发。当死神阴影扫过第轮以后,他利爪就牢牢地钳住这些人。
“亲爱,你能帮欧夫抬棺,送他最后程吗?”
赛尔波端着咖啡杯还来不及坐下,就上气不接下气,边甩着自己湿透风衣,边毫无头绪地丢出这个问题。
他刚冲上三楼“古纳森咖啡厅”,跟朋友们事先约好在这儿碰头,已迟到半小时。路从斯维兰路狂飙脚踏车至此,让他气喘如牛。保罗和拉许欧克早就喝完咖啡,保罗已经开始抽第三根黄金布兰德烟,边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今天《快捷报》。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亲爱,你能帮欧夫抬棺,送他最后程吗?”
这并不是赛尔波见到大家第句话,不过也差不多。他还在楼梯间时,就气喘吁吁、连声道歉:“对不起……迟到,对、对不起……”
这几个月来,或者说,这些年来,赛尔波直将自己参加丧礼时穿西装挂在办公室。因为这样最方便。如此来,他就省回家换衣服麻烦,直接套上西装就可以参加朋友丧礼。
参加丧礼竟然成他日常生活部分。
这就是关于怎过生活、怎迎接死神艺术。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拉许欧克大惊失色。
“欧夫啊……”他马上摆出防卫姿态,“哎呀,他很胖啊!”
拉许欧克指着盘子上块肉桂卷,说是特意为他留。保罗心不在焉地从报纸后抬起头看看,问他外面天气怎样,是在下雨吗。
总之,本来都是稀松平常对话。
保罗先问:“外面在下雨吗?”
赛尔波回答:“点点。”
拉许欧克说:“帮你买个肉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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