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听懂,她指不是自己和弟弟,而是这个孩子。不过,将来事,谁知道呢?
就像在火车上谢敏不会知道,很乖婴儿,将会长成无法和别人在同个房间里入睡少年。谢晔和谢家任何人都不同,他不断有无法控制“梦见”,让他深深困扰。谢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过类似情形,但据大哥回忆,她和谢敛都有过,那是甲马纸操
遍。
谢敏见弟弟不吭声,便在旁边说:“红石,娃娃是谢家,要是在外面长大,对他也不好。”她以为自己说得够透彻,却激起安红石连串诘问。
最后傅雪拉住安红石,“知道你是为丹萍好。是她妈,难道不想为她好吗?”安红石还想再说什,傅雪忽然在她面前跪下。安红石惊得退步。谢家姐弟静立在旁边,如两尊高大雕塑。
谢晔是个很乖婴儿,两天三夜火车旅程,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睡,饿就哭两声。谢敏用米粉调水喂他,他吃时候皱着眉,像个小老头。他身上散发着淡淡奶味,是在家里吃母乳留下。谢敏知道,这味道终将消散。
尽管知道傅丹萍不记得谢敛也不记得自己,谢敏实际在安红石家看到傅丹萍时候,还是很难过。傅丹萍妈妈把她带进去,介绍说,是红石在云南朋友。傅丹萍对谢敏说,你好。那样子完全是个陌生人,客客气气。
以前她直是喊“姐”。
谢敛做这都是什事啊。要不是他是自己亲弟弟,要不是他已经那难过,谢敏很想再狠狠苛责他顿。很多顿。
有过谢敛前车之鉴,她在安红石家对傅丹萍用“追魂”时候很小心。生怕损害傅丹萍其他记忆。小时候耿叔叔来家里,谈过二叔那些神乎其神轶事。其中有桩,就是二叔用甲马纸,让个卖花生女人忘记丧子之痛——她根本忘自己有过个孩子。后来谢敛效仿二叔做法,对象同样是失去儿子女人,他做是让对方想起孩子死。谢敛说,张甲马纸,也有好多用法,最终能帮到人就行。可如今轮到谢家自己头上,却不是为抚慰,而是为夺取。谢敏当然不觉得心安理得,她只是出于理智,认定这是无奈之下最好做法。让个不记得自己丈夫是谁女人独自抚养“来路不明”儿子,并让流着谢家血男孩在没有相关教导环境中长大,对母子俩来说都会太过艰辛。
谢晔名字是安红石取。她说,日月光华晔。还没告诉丹萍。说时候,她努力把视线从谢敏怀里婴儿身上移开,似乎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抢过去。
傅丹萍妈妈只说句话,走就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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