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多下班,安红石再次经过同个公交车站,又看见傅丹萍。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几点到,站多久,中午被安红石捡走吃个午饭,她又回到这里,呆呆地站就是整个下午。
安红石走上前说,们走走吧。你走得动吗?还是去家坐会儿?
傅丹萍表示愿意走走。两个人路走到复旦大学,傅丹萍还是第次来。安红石带着她转悠,把各个教学楼和宿舍区指给她看。这样带人游览时候,安红石不是没有感慨。本来她可以成为这里学生,每次都是差那点。难道要因此埋怨命运吗?安红石想,不,还没有放弃。
她在开口之前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说这样话——
丹萍,孩子还是别要。并不是赞同你妈妈观点。打算读函授大学,你也起吧。们人生还很长。你要是现在决定生孩子,将来你就没有自己生活。
是太年轻。
傅雪说,你个没结婚懂什。
她哀叹生病无人照料,讲也是瞎话。安红石知道傅雪有个情人,她来找丹萍时候遇到过次。那个男人留着偏长头发,朝侧梳过去,为是遮盖谢顶局部。戴眼镜,看起来有点像知识分子。傅丹萍去街道问工作事,正好不在家。安红石熟门熟路地上到二楼,看见男人坐在床边,正在喂傅雪吃碗甜羹。其实也不是不能被人看见场面,安红石却感到窘迫。后来她问傅丹萍,那个戴眼镜男是谁,傅丹萍像是有点困惑地皱起眉说,是孟叔叔。安红石很熟悉傅丹萍这种神态,每当触及她记忆缺失部分,她总是显出淡淡困惑。安红石没再多问。反正她也不关心傅雪个人问题。
对于母亲不容分辩“这孩子不能要”,傅丹萍没表示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几天后中午,安红石像往常样从医院出来,到隔两条街小饭馆去吃馄饨。医院有食堂,但整日整夜待在里面,偶尔会想到外面透口气。她刚走到半路,在路边公交车站看见傅丹萍身影。确认自己没看错,安红石走上前喊她,傅丹萍像是吃惊。
说完后安红石自己也是惊。谢敛,她想,你不要怪,是你先做错。
发现傅丹萍失
是你啊。傅丹萍说。
你来找?
算是吧。
傅丹萍显得心事重重,安红石说,你还没吃午饭吧?正好,起去。两个人在饭馆坐下,安红石点馄饨,傅丹萍要炒年糕。坐在对面慢慢咀嚼傅丹萍给人种感觉,仿佛年糕极其粘牙,把她要说话都封在嘴巴里。
安红石停止看她,低头喝汤。汤有点咸。吃完饭,傅丹萍对安红石说,先回去。安红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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