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文人故事。她们在岳王庙门口买肉包子,有个小乞丐眼巴巴地盯着安红石手里包子看,她想走开,妈妈却说,给他吧。
安红石两岁那年外婆过世,六岁,爸爸走,因此学校和家是她全部生活,妈妈是她大半个世界。
东风农场两年有次探亲假,前两次探亲,安红石没有在上海停留。她们住房被收回,上海已经没有家,留存不多东西寄放在表舅家。虽然姨婆和表舅都表示,安红石回去可以住他们那里,但安红石每次火车到上海,当天就坐车前往江苏盐城,再从那里辗转去妈妈所在农场。这路过去,顺利话需要八天,假期连路程共四十五天,在妈妈身边有近个月可待。
名字虽然都叫农场,苏怀殊所在其实是个劳改加劳教单位,盐碱地和版纳丛林相比,说不清哪边是更漫长羁旅。苏怀殊算是幸运,她去到那里第二年,就被从劳动中解脱出来,成农场子弟小学老师。学生都是管教人员子女,那是种奇妙略带嘲讽安排。被改造者教导着改造者后代们。
无论是农场严苛自然环境造成重体力劳动,还是后来相对轻松教学工作,对苏怀殊来说仿佛都是生活部分。她坦然地承受。她坦然让做女儿安红石生出莫名恼怒,而她近乎天真各种要求更让安红石来气。例如,上次探亲,她问安红石有没有多粮票。东风农场吃饭是在饭卡上打勾,每到探亲才发全国粮票。安红石只留回程最低限度数目,全给妈妈,没想到妈妈将粮票慷慨地给某个“劳友”。类似事还有很多。两次探亲,安红石都在漫长去程积攒肚子怜惜,等到那里,实际相处没多久,便又有股子邪气直冲脑门,于是整个假期,母女俩之间坚冰继续横亘下去。
直到最近那封信,安红石才意识到,自己负气这多年,其实很傻。要是妈妈真有什事,她后悔都来不及。
这也就是她为什定要尽快拿到休假原因。
感觉仿佛过无限久,陈宁终于回来。下去容易上岸难,他在河里看看这边河岸,转头往下游去,找处相对平缓河岸往上爬。两个女孩也赶紧跑向那边,等陈宁艰难地上来,帮他卸下绑在脑袋上用衣服裹着芽条。真难为他,顶着那大包东西,还能游回来。大概因为淋雨,加上在水里泡久,陈宁脸色很差。
安红石不等他穿完衣服就说:“要怎谢你?”
“以身相许怎样?”陈宁刚痞句,想起傅丹萍在旁边,有些后悔。好在安红石根本没理他,个劲地说,你想要什,吃,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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