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石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出奇怪邀约。但男人真乖乖下车,扶住车把,低头看着她说:“可以啊,不过也只会死上。”那双眼睛里诚恳神气,让安红石心头有种奇怪感觉。很少见到会这样坦然示弱男人,他像是并不避讳自己腿疾。
于是他们女带男,骑车前往四连,这景象多少有些罕见。安红石用力踩着踏板,对身后卫生员说:“叫安红石,安心安,红石就是红色石头。你叫什?”
男人说:“叫谢敛。”安红石又问他怎写。谢敛解释之后说,你是哪里来知青。听到答案,他只是“哦”声。红土路上有坑洼车辙印,安红石小心地避开那些狗牙形状起伏。初夏微热风吹在她因为骑车变得燥热脸颊上,有那刻,她短暂地忘,自己是为给好友找药才带上身后男人。
多年以后,谢敛仍然记得他第二次见到傅丹萍情形。按理他们在泼水节那天就见过,但他当时只对那个有两道浓眉女知青留下印象,或许是因为她说话气势,又或是因为她胸部格外丰
救她和傅丹萍男人。记得他姓谢。
对方看起来也认出安红石,微微怔,问她找哪位。安红石说帮人开止痛片,他说,止痛片没有,跟你过去看看。安红石说,你去看有什用?对方认真道,是卫生员。这回轮到安红石愣住,她没有想到,那个在危急关头开枪男人,会是个半拉子医生。
“你可不像卫生员。”她直率地说。
“那像什?”男人讲云普声音温和,听起来并没有被冒犯。
“你连止痛药都没有。”
其实安红石知道,上任卫生员常备只有红药水、黄连素和奎宁,连基本感冒药消炎药止痛药,也只在运气好时候才有。她今天来时候,也抱着可能白跑趟预设。
男人没有接她话,而是拐拐地走过去推自行车。带你吧。他说着就要上车,安红石急忙叫住他。
“只会死上。”她显出难得窘迫,男人点点头,跨上车座,脚点地,说你上吧。安红石叉开腿在后面坐。女知青几乎人人都会轻盈地跳上同伴放慢速度自行车,且都是侧坐。安红石姿态被人笑,已经不是第次。男人没有笑,他用条腿撑地,把车往前带带,却在即将踩踏板关头连人带车偏偏,又赶忙使劲撑住。安红石在后座“呀”声,跳下来。她差点说,你到底会不会骑啊。接着她想起男人有条腿不方便,把嗓子眼话咽回去。
男人背对着她说:“不好意思。早上出门骑得急,现在腿使不上劲。”
“算,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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