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她和外公还有妈妈姓，平安
安，王字旁，月亮月。”
又是沉默。这
次沉默与之前有所不同，虽然他也说不清有什
不同。大
，最后毅然起身去拿电话。
大伯家定不习惯这晚电话铃响，来接电话堂哥声音带着睡意。谢晔说，明天能让家里给
打个电话吗？不要找爸，找大姑。对，有点事。随后他报出自己拷机号。
他不知什时候睡着
，又被个声音吵醒，原来是夜归唐家恒在茶几上绊下。看样子醉意不浅。谢晔这才发现自己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就睡着，灯大开着，没有开空调，屋里冷得像个冰窟。他起身扶唐家恒回到床上，看眼钟，两点不到。过去在网吧，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离开快个月，他头次怀念屋子男生营造出混合荷尔蒙和百无聊赖气味。唐家恒嘟囔句什，谢晔确认他是脱鞋进屋，帮他直接盖被子，拿起空调遥控器按按，然后进洗手间。他洗过脸，注视镜子里自己。这张脸和爸年轻时候长得像吗？家里有几张爸刚工作时照片，他和四五个年轻人站成排，白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笑得神采飞扬，露出口白牙。那时候爸应该比谢晔现在还小些。谢晔不记得自己曾那样大笑。当然，爸和妈合影，张也没有。苏怀殊影集里有安红石结婚照，她和她第二任丈夫，安玥爸爸。谢晔不太记得那个男人长什样，安红石也和照片上她对不上，毕竟她现在有那时候两个宽。
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谢晔很惊讶自己洗漱完就睡着，并未失眠，也没有乱梦。个不熟悉声音在嗡嗡作响。过会儿他才意识到，是调成振动模式拷机。他伸手拿拷机时候扭头看看，唐家恒还在床上，被子被蹬到边，人睡成S形。拷机上是大伯家号码，他按掉后用座机打回去。
大姑在那头说：“有事？”
谢晔鼻子开始发酸，强忍住。“没事就不能打电话？”
“还不知道你。要是没事，你会特意叮嘱你哥，不找你爸？说吧，什事。”
谢晔看着睡得全无心事唐家恒，“找到妈。”
听筒那边传来掷地有声沉默。在这之前他不知道，沉默也可以带着声响，传达情绪。大姑久久地不吭声，他只好继续说：“现在有妹妹……妈后来女儿，叫安玥。巧得很，和样在交大读年级。她不是自考班，在中文系。还有外婆，好巧，三婆认识她！虽然三婆大概不记得她。她叫苏怀殊，以前在昆明认识小爷爷——”
大姑打断他：“你说你妹妹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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