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回到茶馆时候刚过午,三姑娘问他吃吗,他说没有。三姑娘撇撇嘴说:“孟家好大气派,都不留饭!以为你会吃才回来呢,煮米线吃过,你出去吃吧。”
其实谢德更早些时候就从孟家出来,在孟家新认识夏宁熹说要和他聊聊,两个人在家西菜社坐会儿。按谢德意思,回自家茶馆聊天就好,夏宁熹说,茶馆人多眼杂,还是这里清静。谢德不是第次喝咖啡,有次苏怀殊收到舅舅汇款,请他们几个吃西餐。那天牛油售罄,三个女孩都面露惋惜。肖毅和他倒是无所谓。猪排是裹面包粉油炸,汤里除新鲜番茄,据说还放番茄罐头,呈现古怪红色。谢德觉得西餐唯独
口哨声哼唱。
“燕子你说些什话?教如何不想他?”
她忘饵块,朝歌声方向快步走去。那个声音慵懒又甜蜜,如果盛瑶年纪更长些,还能听出悠然间带着丝世故。此刻她只觉得那歌声好听极。从风里捎入耳朵歌声,让少女心有莫名悸动。她错过回,这次,她想要勇敢地赶去,看看唱歌人究竟是谁。
也许见到就会失望呢。她想起那个语言不通彝族歌者,把轻微自厌恶压下去。
年轻男人唱起另首歌,那是联大学生也爱唱《江南之恋》。“梦样温存,露样娇香,水样柔情,云样迷惘。”表姐说,这首歌被些学生斥责为“靡靡之音”。苏怀殊当时笑道,怀乡歌怎靡靡?心中有色,才会见色。下次让当面听见,定要和他们辩论。吴若芸说,别怪没提醒你啊,你这个较真脾气,将来会吃亏!
盛瑶能感觉到,他在水边。青云街离翠湖不远,穿过横巷就到。问题是湖很大,时半会不见得能找得见。
她很幸运,刚走到湖边,就看到那个坐在长凳上人。他双腿舒舒服服地伸在凳子上,个人占据足够三个人坐长凳,上半身斜倚着靠背,背对着她方向。她沿着湖走过去,直过长凳,都不好意思瞟他眼。她在不远处停,靠着棵树。他还在唱歌,这次换成《夜夜梦江南》。
“昨夜梦江南,满地花如雪。”
她往回走,脚步很轻,仍不敢抬头看他。在离他六七步之外停下,她小心地开口:“先生,你也是江南人吗?”
歌声停。那人说:“小姑娘,你可以坐过来,不会吃你。”他讲是云南官话,声音清亮,被翠湖水镀层绿光。盛瑶觉得她可以永远听这人说话而不腻烦。她鼓足勇气看向他,发现自己对着双似笑非笑月牙眼。那人说:“叫钱雨青,雨过天青。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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