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贵针,次要两千多。谢晔吃惊。他想起去年三婆得肾炎,在爸朋友白医生那里开中药,几副药用掉几百块。三婆直觉得那些药太贵,念叨很久。
只听安玥说:“打针也只是维持不再恶化,外婆现在基本只有侧视力。她最近都不敢看书,怕用眼过度,让那只好眼睛负担太重。”
谢晔福至心灵地说:“可以来念书给你外婆听。”
安玥把腿往旁边侧,半个身子拧过来看着他,他被看得有点紧张,她却忽然笑。
“你还真是很空啊。”她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候,她扬声说:“外婆!”
苏怀殊把电话听筒移开些,看向他们。安玥说:“谢晔说他要来念书给你听呢!”
那只是短短瞬间,谢晔感到某种情绪,在老人脸上涟漪般散开。纯粹是出于直觉,他在下秒暗自探寻她情绪源头。他几乎不曾在谁身上尝试过主动触碰对方记忆,对他来说,别人意识是他避之不及外界侵扰。也许是之前看到“虚空过往”让他对她有极大好奇。也许是因为她是安玥外婆。
他意识在与她意识表层接触瞬间退缩。那就像是你以为自己即将迈入条被年深日久淤泥拖得缓慢河流,却发现河水不是冰冷而是滚烫,冒着泡如同沸腾岩浆。
谢晔清楚地感应到,“念书”这个词在苏怀殊内心激起某种回忆,他不确定那回忆是否和小爷爷有关,但他发现,在她云淡风轻外表下,隐藏着类似创痛情绪。那种痛并不随着时间而淡化,而是像地底岩浆般,从遥远过去涌出,带着无法冷却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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