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时候说过,如果单单是“梦见”,谢晔是谢家这几代最有天赋人。但对谢晔本人来说,天赋伴随着麻烦,他整个青少年期,都是学习和这种莫名天赋相处过程。谢晔不觉得身为甲马纸家族传人是什不得事,硬要说起来,他没考上大学,也和家里这档子事脱不开干系。
堂哥谢文应继承大伯普通,点“梦见”能力也没有。堂哥在林业局工作,和大伯退休前样,周里有半周在西山查看植树造林情况。三婆、大姑和爸,或多或少都能窥见别人记忆。对他们来说,“梦见”和谢家代代相传甲马纸样,是融在骨血里本领。年到头,总有人到位于县城东门外村里谢家,为这样那样理由寻求甲马纸。三婆和大姑都终身未嫁,谢家到谢晔这代,只有他和堂哥两个。要不是谢晔从小彰显他谢家人特质,大伯家也许只能冒着超生和高龄生育风险再生个。谢晔没妈,他爸没媳妇,想再生也无从生起。三婆不止次念叨,传多少代玩意儿,可不能断在他们手里。对此大伯像是有不同意见,当面从没提过。
张培生领着谢晔在校园里拐几个弯,经过图书馆和教学楼,来到排平房跟前。看着勉强算个商业区,理发店、小超市和西北风味餐馆挨在起。张培生走到平房尽头网吧,推开玻璃门,扬声道:“糨糊!”
对着门是个柜台,个男孩从电脑后面露出脑袋,拉下耳机说:“哎哟张师傅,侬只喉咙噶响。能不要喊糨糊吗?”他喊人用上海话,后半段拗作普通话,谢晔总算听懂。
张培生说:“喏,这是刚才说人,给领过来。你舅舅那边你负责通知啊。”
男孩扫眼谢晔,漫不经心地说:“知道,来就干活呗。”
就这样,谢晔在三天四夜缺觉火车旅程之后,没能得到躺倒权利,被男孩支使着坐到他刚才位置上,开始管网吧。
小时五块钱,进来要押身份证。饮料在冷柜里,价目表在柜台上。厕所要到对面教学楼,上厕所时候把收银台钥匙带身上。男孩噼里啪啦地交代完,看看谢晔蛇皮袋,让他收到柜台后面,不要放在门口挡道。等谢晔艰难地把行李塞进角落,直起腰看,店里只剩两个在上网学生和自己。他数数,不算自己面前,有十八台电脑。门上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凌晨两点。这样家店,天至少有三五百收入吧。好多钱啊。谢晔心里涌出单纯感慨,又开始犯愁,难道自己营业时间都得守在这里?也太久吧。
邝诚注意到拷机上外甥留言,已是下午点多。他往大学网吧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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