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正是张玉,张玉哭吧,把鼻涕把泪地大声说道:“昔日蒙元当国,视国人如猪狗!高皇帝愤而起兵,率羸弱子民浴血奋战,驱逐鞑虏,恢复华夏衣冠,救汉家香火,建立泱泱大明!为大业捐躯者,数以千万,创业何其之艰!”
众人顿时肃然起敬,连头发都要竖起来。
张玉继续哭诉道:“高皇帝遂封建诸王,相传万世,可是……”张玉瞪圆红眼睛,“高皇帝之陵土未干,诸王便蒙受灾祸,国除身灭啊!更甚者,被诬以不轨之名,他日谁为雪冤?高皇帝血脉,难道要受屈于万世?!”
燕王这时流泪满面,说道:“俺今日就擒,留得诸位,还可以到朝里述说冤屈,若齐获罪,谁替俺鸣冤?”
顿时大殿上伏倒大片,众人纷纷大哭,高呼“太祖”显灵。
激动,大声喧哗起来,把燕王话也打断。
虽然朱高煦早就知道燕王已经谋划好起兵,但此时听到这个话,也很不赞同,情绪也不知不觉被煽动起来……娘!建文帝就算要削藩、要雄心勃勃地有所作为,但削藩也有很多条路可走,非得用这种法子,不是故意挑起战争?
用战争解决问题,本来就不是首选!
在这个世上,不能要求人人都是圣母!猪狗蝼蚁尚且有求生欲,何况是人?难道被刀架到脖子上,就应该束手就擒甘愿赴死?那他建文帝为何不选个更好法子办事?
虽然朱高煦不认为自己便宜爹是什善类,但这事儿他公正地支持父王:父王没有选择,但建文帝有选择!
就在这时,千户邱福猛地站起来:“燕王便是束手就擒,诸位便是引颈待戮,朝中黄、齐小人得志,真会饶诸位?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战死沙场!”
“干!干……
时间,朱高煦也有跳出来替燕王吆喝冲动,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上次拉拢张信立功,是为真正地帮上忙;但是不必要时候,他不想出风头。这事儿早就安排好“群众演员”,根本用不着朱高煦来唱。
在燕王跟前风头太甚,也不定就是好事。
“咳咳!”燕王咳嗽两声,等大伙儿再度平息下来,又道,“诸位跟俺出生入死,多年情义,俺实在不愿意让诸位跟着送命。齐、黄等朝中大臣,要只是俺性命,诸位现在就把俺绑出去送官,或许能将功补罪,保全二……”
话音刚落,忽然人群里传来阵嚎啕大哭,声音之响亮,几乎要把殿顶上瓦都震下来!众人纷纷转头看怎回事。
哭声来源于个满嘴大胡子彪形大汉,哭得非常之伤心,眼泪连着鼻涕起淌出来。这个猛汉,却哭得像个小孩,众人无不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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