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照也顾不上反驳自己不是被谢沂骂哭,他用力揉揉闷半天脸,手肘拄在膝盖上,弓着背,凌乱碎发垂得很低。
他也不看谢沂
真是被人欺负狠,个性变,连眼泪都变多?
“说两句就哭,丢不丢人。”谢沂斥道。
他虽然这说,但声音却温柔得厉害,不像呵斥,更像是哄人。
他缓缓松开手,也放开膝压。
虽然他对自己力道心里有数,但明照或许是真疼。
但他可以对任何人有冲动,唯独不能对谢沂。
他就是死,也不能当个觊觎他哥畜生。
谢沂本以为明照还会怒气冲冲反驳几句,毕竟小时候,明照就很倔,虽然时常会乖乖软软撒娇,但较劲儿发脾气时候却点也不少。
却没想明照不说话。
不仅如此,明照用力埋着脸,因呼吸不畅,后颈潮红片,肩膀轻轻颤抖。
明照只得把脑袋埋得更深点,棉质沙发外套紧紧压着他眼睛,他感到眼前阵五彩斑斓眩晕。
闷着呼吸不畅,但他也不敢乱动,谢沂膝盖还压着他腰,稍微动弹,酥酥麻麻感觉就更强烈。
仿佛全身感知器官都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将神经元送到与谢沂碰触地方,翘首以盼等待信号,好不容易抱到扑面而来神经递质,它们便慌张又惊促地打包回家,新奇且欢腾地细细品味。
明照既羞愧又懊恼,恨不得用沙发把自己闷死。
为什偏偏是谢沂?
他本想顺便揉揉明照被反剪手臂,可还不等他碰到,明照就应激样弹起来,避开他手,快速缩到沙发边,跟他拉开米多距离。
谢沂眼皮跳跳,忍不住上前步:“你疼……”
话还没说完,明照就像火燎屁股样,又挪开大截。
谢沂:“……”
没良心。
哭?
不至于吧?
谢沂皱皱眉,眼神落在明照颀长后颈,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打过,明照张牙舞爪也挺厉害,打不赢也不会哭,最多瞪着圆溜溜眼睛生闷气,等生气劲儿过去,又像橡皮糖样粘着他。
现在这是怎?
霎时,心理医生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你会对特定人产生精神和肉|体重度依赖,只要那个人全然获得你信任。”
他潜意识里,居然是全然信任谢沂。
所以他敢发脾气,敢跟谢沂动手,敢和谢沂说自己别扭和委屈,完全不管谢沂现在还是他老板。
他内心知道,谢沂根本不会真伤害他,就像七年前他刚到谢家,谢沂虽然没给他这个便宜弟弟好脸色,却把背后议论他会抢夺谢家财产保姆赶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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