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胶水使视网膜皱缩,而要做工作就是把表面上胶去掉,同时不能把卫生纸弄破。
有段时间,他眼底视网膜反复脱离,折腾三次手术,每次手术都要好几个小时,但手术效果不是很好,整个人近乎崩溃,有深深绝望。于是找到他们母子,实话告诉他们:“尽力,但,真保不住。”岳岳妈知道性格,所以她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望,她知道,若说尽力那就是尽力。她还不断地向道谢,然后准备带岳岳离开。心里特别难过,那种自责与遗憾像块巨石样压在心头。但是岳岳不动,他坐在椅子上死活不肯起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岳岳妈妈拉出来和说:“你劝劝他,让他放弃吧。”
走进去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个人放弃光明,这真是太残忍。这时岳岳突然说话,他说,自己六岁时诊断出白血病,特别难受,家里人带着他跑遍各大医院,最后到北京儿童医院,医生让他隔离治疗,孩子留下,家长回去。那时他爸妈就想放弃,他不肯,他爸妈说你个人在医院,不怕吗?他说,怕,但他更想活着。但最终,父母还是把他带回家治疗,他说那次他想到死。此刻,他仰着头看着:“陶叔叔,你别放弃,好吗?”
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做手术,高昂医药费,艰难求医路,看不到尽头磨难,们所有人坚持都承担着巨大压力与痛苦。很多人都劝,放弃吧,你这样坚持,只会让他家更痛苦。可岳岳爸妈却说,陶主任,只要你觉得有丝希望,咱砸锅卖铁也治。
七八年间,每年少则两三次,多则几十次治疗,岳岳母子俩坚持往返北京。岳岳越来越高,而岳岳妈却越来越老。有时候她把孩子送进手术室,等出来后发现她已经在长椅上睡熟。那个时刻,真切地被人性伟大感染,母爱足以让个平凡女子变成英雄。她大字不识几个,为岳岳,骑个多小时自行车去城里网吧查资料,还学会给写邮件。她把白血病和葡萄膜炎这两个复杂病症研究得像半个专家。这多年过去,她已经不仅仅把当作个大夫,更像她战友和亲人。她相信说所有话,她说最喜欢看笑,每次带岳岳来复检,如果看诊完笑,那是她最开心时刻;如果看诊完皱眉,她会感觉天要塌。
2019年7月8日,岳岳第五十三次复查,这时他已经十六岁,而女儿也八岁,和岳岳第次来找时样大。
时间过得好快,匆匆已过近十年,岳岳两只眼睛前前后后做十次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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