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药水不紧不慢地滴落。
这些,是在之前二十年中太过熟悉场景,而今天才有机会特别认真地观察——白色屋顶上有几个黑色斑点;明黄白炽灯照得整个房间通明空旷;输液管里滴液,先是慢慢凝聚,然后形成颗结实水滴,挣脱管口约束重重地滴下,悄无声息地流入身体。
无数次见过躺在ICU病人,知道他们痛苦,更懂得他们求生欲望。然而,当自己实实在在地躺在这里,才真正刻骨地体会他们感受。
为什会躺在这里,到底发生什,父母、妻儿他们在哪里……通通不得而知。
被剧烈头痛折磨着,也无暇思虑更多。这种疼痛不像平时疼痛有清晰位置来源,而是种又涨又晕、仿佛是团黑云死沉死沉地压在头上感觉。后来听护士说,那时头肿胀得比平时看起来大倍。
这种疼痛让如在炼狱,这是种持久、完全没有缓解意向疼,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其间不时有护士和医生过来查看以及问询,都记不太清楚。全身心地同疼痛做着斗争,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仿佛是个人在炼狱中独自煎熬。
直到第三天,状况才渐渐好转,同时也得到各方慰问。只是此时呼吸困难、气力微弱,也难以表达太多。杨硕大夫在被抢救后也被安排在病房,他放心不下,偷偷跑过来看。看到他头上纱布,心里痛楚,想流眼泪,但似乎连流泪力气都没有。们就像起经历生死战友,目光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主治大夫告知已脱离生命危险,让放心。事实上,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疼痛让只有个念头,就是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看到妻子来,她没有想象那样悲伤,就好像们平时见面样。她笑着对说:“你知道吗,你都上微博热搜。”这个傻姑娘,也真是符合她性格,大大咧咧、简单直接。苦笑下,特别想问她家里情况,可是此时完全没有力气开口。她好像知道要问什,柔声地告诉,女儿暂时拜托朋友照顾,父母也安顿好,切都好,让放心。心酸不已,但也动不,只能向她眨眨眼。能想象家人们是经历场多大震荡,妻子红红眼眶出卖她乐观,知道她定昼夜未眠、哭很多次。ICU不能久留,妻子陪聊小会儿便被请出去。
个人躺在床上,头痛仍在持续地折磨着。终于知道,原来被利器所伤,第时间感觉竟然并不疼,而恢复过程才是疼痛高峰。头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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