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见过她委屈哀嚎模样,仿佛要把所有不甘和愤懑哭出来,要把伪装冷静和世俗击碎。
这个年纪人,除求神拜佛,已经再提不起任何力气,去追求真相和正义。
她当然痛苦,但为苟延残喘,她只能逃避痛苦。
终于有天,老天开眼,让光照进这个家。
她当然要找最能共情她感受黎容哭诉,只不过黎容在陵园哭个够,此刻已经不想哭。
岑崤环住黎容腰,呼吸扑在黎容睫毛上:“把你放在心里不就行?”
夕阳坠入山林,霞光如潮汐渐渐褪去。
两人并肩下山,没有直接回市里,而是去开发区。
这几天老太太天天十多个电话,催黎容尽快回去。
网络上消息传播很快,家里那些亲朋,自然也都知道。
旁走过来,从背后环住黎容,轻轻擦去他脸上冰凉泪水。
岑崤看眼与霞光桃花融为体墓碑,转过脸,看向黎容,低声细语:“宝贝儿,们两个都能回到高三那年改变切,你父母定也可以。或许他们回到更早时候,你还在上小学,或者是初中,切都没有发生,切都来得及挽回,他们那聪明,肯定也会像你样,扭转结局,改变命运。死亡并不是终结,坚韧灵魂,定另有机遇。”
黎容先是用蓄满泪水眼睛怔忪看着岑崤,听他说完,破涕道:“谢谢你。”
这句话,确给他莫大安慰,足以抚慰全部伤痛和遗憾。
对,死亡才不是结束,他和他父母,都不会放弃与命运抗争。
他撑着老太太,等她哭头晕缺氧,才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亲戚们抹着眼泪宽慰黎容:“
到小区,黎容快步上楼,岑崤倚着车身,在舒适夜色里静静等待。
连敲两下,门开,老太太便泪眼婆娑扑过来:“黎容!黎容你看到吗!你父母事情平反!”
老人头发花白,皱纹堆叠,此刻老泪纵横,倒有丝狼狈可怜。
她腿脚不好,只是站着,就不住打颤,她死死攥住黎容胳膊,嗓子里发出阵阵痛苦悲鸣。
黎容见过她太多面,高傲,蛮不讲理,倚老卖老,仗势压人,市侩俗气。
他们只是在不同战场,但他们紧密相连。
岑崤轻轻摸摸他脑袋。
“希望他们回去后,能提醒下冷着小脸某人,多对同桌笑笑,同桌爱你啊。”
这下黎容真笑,他眼睛弯成月牙,微微踮起脚,将微凉唇贴在岑崤唇上。
含下柔软唇瓣,黎容抵着岑崤鼻尖低喃:“同桌就知道欺负,都不把班长放在眼里,天天带着蓝枢那帮人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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