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胃如此娇贵,明明好很久,居然还是那脆弱。
他和岑崤回到家,睡到下午六点,才算恢复点精力。
黎容洗个澡,穿好衣服,又看看镜子里自己。
眼睛还是很有神,只是脸色仍然病态十足,但他顾不那多,翟宁及时传递来信息,他总不能什都不做。
岑崤虽然担心,却知道,自己不该拦他。
黎容吃药,胃里已经不难受,只是他身体非常疲惫,而素禾生物带给他压力并未散去。
岑崤就在床边,夜未睡,只不过眼底恐惧已经消失不见,那双眼睛就像幽深潭水,望不到底。
他始终紧握着黎容手,暖着他手指,然后用最平静语气低喃:“不如就让郑竹潘死吧。”
那语气,就仿佛在讨论窗外难得放晴天气。
黎容用无名指在岑崤掌心刮搔下,有气无力道:“就像你杀杜溟立那样?”
岑崤闭上眼,深吸口气,嗓音沙哑:“谢谢。”
翟宁却担忧看向岑崤,岑崤浑身肌肉紧绷,脸上挂着不正常红意,鬓角已经被汗水给打湿。
黎容检查全程,他都仿佛如临大敌,双眼布满血丝,手指不住颤抖,直到确认黎容没事才慢慢恢复过来。
只是个急性胃溃疡罢,她在医院见过无数比黎容严重多患者,但没有个家属像岑崤这样。
翟宁忍不住多说句:“他没什事,倒是你,怀疑你有点PTSD症状,你还是去心理科评估下吧。”
黎容在尽其所能做该做事,就像他说过,他没有秒钟停止过战斗,他从未屈服于人言可畏。
黎容给江维德打电话,约好见面时间。
江维德虽然意外,但仍然答应。
晚上七点半,岑崤把黎容送到红娑研究院外,
岑崤缓缓摇头:“杜溟立死太容易,有更多更狠法子用在郑竹潘身上。”
黎容噘着嘴:“还不够啊,只是死还不够啊。”
岑崤无限纵容他:“是心急。”
幸好翟宁安排急诊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无辜病人听到他们两个对话,吓也要吓得痊愈出院。
黎容吐血事,除翟宁谁也没告诉。
岑崤沉默不语。
翟宁叹口气,也没再劝什,他们遭遇事恐怕常人辈子都遇不到,在这样毫无底线戕害下,能坚强活着,捡起反抗勇气,已经是不可多得。
眼下事情紧急,他们都没有时间疗伤。
而且当时黎容挂断急,翟宁还没来得及说,她说证监会审核快结束,是真很快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思考对策。
但此刻,她也实在没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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