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有道做甲状腺结节切除术留下淡疤。
黎容动动唇,声老师差点喊出口。
但江维德此刻不认识他,只是略显伤感看向前方,沉沉叹口气。
他闭上眼,深深向前鞠躬,腰弯着许久,才不太利索直起来,脸都被血压顶有些红。
顾兆年认得江维德,些职业病作祟,让他赶紧狗腿迎上去。
女儿和女婿说这种话时候,眼底是充满阳光和希望,哪怕听起来带着些理想主义,但总让人觉得温暖。
可黎容不是,黎容眼神让她感到不安,心悸,沿着骨头缝发寒发汗。
她恍惚觉得,外孙身体里好像换个人。
顾兆年快步走进来:“妈,准备准备,有人来。”
老太太顾不得多想,赶紧招呼那些亲戚朋友帮衬着站成排,然后拉过黎容,让他在最前方做准备。
他来说,这样衣服不足以遮挡无孔不入阴冷,他四肢很快就凉透。
他冷眼看着老太太神神叨叨举动,随手拉把椅子,坐在边。
老太太祈祷完才看向他,于是冲他低声道:“来,为你父母祈祷,让他们得到神明保佑。”
黎容觉得这种说法十分滑稽,人都死,还要什保佑。
他淡笑摇头,直截当拒绝:“不信这个。”
“江教授您怎也来,这雨天天气冷,听说您最近还生病,心意到就行,您老定得保重身体啊。”
江维德迷糊道:“您是?”
顾兆年:“是顾浓哥哥,叫顾兆年,在A大工作,校长办公室经常能看见您,您到这边坐下歇歇。”
江维德赶紧摆手:“不坐不坐,你不用招呼,
黎容并不打算行礼。
因为他知道,不管来是和他父母多熟悉,在红娑研究院多有地位人,他们都在这场滑稽污蔑中失声。
只是他没想到,第个来会是江维德,他跟近两年导师。
黎容难免怔忪,因为江维德从没跟他提起,曾经来过他父母葬礼。
这时候江维德已经在红娑研究院举足轻重,他现在要年轻些,鬓角头发还没那白,脸上皱纹也才隐约可见,他脑门很大,因为常年体虚缺乏运动,额头还泛着油光。
老太太不知为什,以前明明让所有人骄傲外孙,如今变得如此难以沟通。
她用气声吼道:“别在神圣地方大声说话!都这个时候,你不信这个还能信什?”
黎容抬起眼睛,直视被供奉高高在上神像,不卑不亢道:“只信自己。”
老太太:“你……”
这种话她曾经在女儿口中听到过,也在女婿口中听到过,但黎容和他们都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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