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他与住在后园符金盏起换礼服,在前呼后拥中来到厅
王朴喝罢将碗放下,起身道:“诸位到场者,在面前卷宗上签押,以为见证信物。”
这时高丽使者起身拜道:“下官不敢在此物上签押!”
王朴看他眼,“那便空着张罢……诸位稍后可在庭院中休息,等到中午,朝廷将设宴款待。”他说罢抱拳告辞,转身离席。
……宦官王忠小跑着奔过来,跨进道门里。只见郭绍背对着门口,正端坐在条凳子上,望着墙上幅画。
王忠立刻躬身道:“禀官家,刚刚议盟成,萧思温当众签押,与王使君歃血为盟。”
结束袭扰攻伐,共谋太平……”
话音刚落,马上有官吏捧着两份用黄色绸缎裱卷宗放在王朴面前,王朴提起笔在砚台上蘸两下,利索地签字,然后拿起枢密院印章在两份卷宗上用印。
官吏收起卷宗,向东走几步,重新摆到萧思温面前。
萧思温拿起卷宗先看遍,这时他皮肤涨红,额头上浸出汗珠。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拿起笔,抬头回顾周围,见无数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墙边画师正在奋力作画,穿着各色服饰人在看着自己见证切……
此事后果,萧思温已经权衡无数遍,但此时此刻依旧惶恐不安。
郭绍身体仿佛瞬间放松不少,他十分淡定地说道:“那画中人年岁已高来日无多,独自坐在雪中,清心寡欲对什都没兴致,纵是富可敌国大权在握儿孙满堂,人生还有什意思?”
王忠不敢再说正事,忙附和道:“官家所言极是。”
郭绍转过身来,“所以在死之前,不必太故步自封,该干就干,该出手就出手。”他语速变快,“你去提醒王朴,在午宴之前,定要让辽国先派个副使把盟约赶紧送回去,同时派人带着圣旨与辽国副使同行,让他亲眼瞧着朝廷履行盟约,下旨辽西诸军休战。”
王忠将拂尘捧在手里,弯腰道:“奴婢遵旨。”
郭绍心情惬意,从凳子站起来松口气,立刻把刚才对水墨画兴致抛诸脑后。
黑锅是背定,但事到如今可以不背?萧思温心里抱着丝侥幸,如果自己仅仅为这次辱国盟约背锅,那回国后依旧还有生机……这也是他选择同意盟约缘故。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其它差错和压力,哪怕是根稻草。
萧思温终于在卷宗上签押字迹和印信。
这时外面传来牛羊悲鸣,不会儿,便有官吏用木盘子端着血酒进来。王朴先端碗,举起来转身对萧思温道:“从今日起,许辽两国化敌为友。请!”
萧思温也端起碗,与王朴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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