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却问道：“画
幅怎样
画？”
“时兴起……”周宪目光忽然有点改变，眼睛朝下看，轻声道，“梅花。”
“哦。”李煜点点头，这才沉声道，“父王想提前退位迁往洪都，把王位传与
。”
周宪神色变，片刻后淡然道：“父王多年操劳，殿下能分担，也是种孝心……把袍服脱下来罢，换上这身。靴子也换
。”
会儿工夫，周宪已把叠有棱有角整整齐齐衣裳放在榻上，下面还放双木屐。
叩拜告退，冒雨回到东宫。
走到廊庑上，把伞递给身后随从，前面门口个宦官见状正欲执礼，李煜摆摆手，低声道：“不必喧哗。”说罢走进厅堂，向里面走阵，却不进上房，而是走进旁边书房。
他闩上房门，言不发独自走到深处，很熟练地抱起右侧墙边只书架挪下，然后伸手缓缓取下块砖头，左手小心地托在下面。弯腰看过去，张纸当着视线，纸张中间有个孔；他从孔看出去，是盏铜灯架。个穿着素白长裙女子正端坐在幅画架前，她正是周宪。
朦胧光线中，周宪脸脖和手腕显得更白，就好像宫闱中珍珠，她独自坐在那里，身边个人都没有，在这样天气里倒显得十分凄清。她侧身在砚台里蘸蘸笔，专心在雕琢幅画。
李煜定睛看，她画是副梅花。
李煜解开腰带，脱下袍服直接扔地上，沉声道：“不过到手里是个烂摊子，南唐国基业在手里真不知能守多久。那郭绍……”
周宪端庄淡然神色又是微微变。
李煜道：“周军能南征北战，个妇人不能带兵，几岁孩儿更不能。那郭绍深得皇室信任，又在军中建立威望……要是周朝廷没有郭绍这个人，会怎样，还能威胁国？”
“殿下所言何意？”周宪顿时吃惊道。
李煜沉默良久，故意不答，等周宪考
好长段时间，周宪都这样重复着慢悠悠动作，换笔、蘸墨、画画，没有出声，没有做其它任何事。李煜觉得没什
稀奇，便恢复好书房里东西，退出去。
走进上房，李煜便道：“回来。”也不进里间，只在屏风外面凳子上坐下来来，说道：“娥皇，给沏壶茶。”
好会儿周宪才款款走出来，看眼便说道：“殿下先进来换身袍服，稍后再喝茶。”
李煜低头看：“也好。”他便站起身来，走进房间随意瞟，发现那画架上梅花图已不在，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便用随意口气问道：“娥皇在做什？”
“闲来无事，在画画。”周宪边找衣服，边说道，“父王召见你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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