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拱走不到两里地,问常年驻守固镇个将领:“这地方有晴时候?”
将领道:“有,时而放晴,个月有十来天、最多不超过十五天。但通常天上云层厚,特别是冬季天冷,晴之后道路还没干透,又下雨。在固镇两年多,时常派出斥候刺探蜀军动静,就很少遇到道路干燥时候……夏天可能好点。”
向拱听罢,心道:老子不能等半年到夏天才用兵吧?等天晴,头上好受点,路还是难走。
他滑得脚心发痛,满额大汗,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克服难关,强行要求将士进攻次试试……刚到青泥岭,说不定还能趁蜀军准备不足。
向拱直起腰,又看番周围状况。众军士大部分摔不知多少次,身是泥苦不堪言;加上连日行军刚到此地,将士都是疲惫不堪。
低垂,并不言语。郭绍这时想起周宪之前问问题、被那茶博士打岔;但后来周宪没再问,他便不再提起。
道别,次日周宪便随李煜、南唐国使节等众人离开东京。
……
此时显德四年十月下旬,向拱已调集三十九个指挥兵力逼近蜀道重要地方:青泥岭。两万军队加上数万民壮在蜀道上几条路上川流不息,此时动武迹象早已无法掩饰。
周军从两路南下,路走陈仓道,陈仓(宝鸡)、大散关、凤州、固镇、青泥岭;路走秦州(甘肃天水)、成州、固镇、青泥岭。
走小半天,终于看见山腰道防
(走秦州南下,可以从“阴平道”自陇右直入蜀国,但阴平道是狭窄羊肠小道不适合大军运动;而且向拱这次目标是汉中,所以两路大军得在固镇汇合,攻青泥岭……或者不走青泥岭,就得借“连云栈道”插向东部褒斜道南部,直达汉中。但顾名思义,连云就好像连入云天,是条险恶栈道。大军行军,最好走还是陈仓道,有点绕,但比较平坦。)
向拱亲率前锋人马快速抵达青泥岭北,当即发动攻势,意图鼓作气突破这处险地。
可惜天公不作美,山下虽然寒冷却是晴天;唯独那片山岭,半路就在下冰雨。这地方气候好像被上苍诅咒般,年四季就很少有干燥时候,非常邪门。
山坡上军队成片,队伍歪歪斜斜好像已经溃不成军。向拱自己试试山路,也感觉非常吃力,所以不能无缘无故地呵斥将士。马是不可能骑,牵着马都走很艰难。
天上下玩意,雨水里夹杂着冰粒子,淅淅沥沥下得不大,但落在地上非常滑。人多踩便把道路踩得泥泞不堪,上面浮着层冰水稀泥,下面是结实硬土,道路又是倾斜坡道,步滑,那滋味难以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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