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她已经读
上百遍，每
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背得比大家闺秀必读
典籍文章还要熟。符氏觉得自己可以倒着背。
她把蘸咸水糕点放在嘴边轻轻咬口。京娘和宫女们瞪眼看着她，似乎想说：又甜又咸味道好吃吗？
但符氏慢慢咀嚼着，面无表情，点反应都没有。又咸又甜味道原来还可以吃，或者她根本就没注意是什
味，也许她连正在吃什都不知道？
把信翻译成密信，出自京娘之手。京娘知道是为什。
符氏脑子里片空白，时不时又闪过片言只
东京滋德殿，饭厅里明亮堂皇。铜质灯架上无数蜡烛在四面八方照亮，墙壁上还挂着灯笼，橙黄光流淌在精致美妙装饰上，如梦如幻。周围穿着绫罗轻纱宫女比那大户人家女主人还穿得好，她们低垂着眉目、恭敬温顺。若有人从东京“凡间”走进滋德殿，定会觉得好像不在个时代、不在个世上，这里和市井间截然不同。
墙壁上名家仕女图雍容华贵、神态惟妙惟肖，不过画像始终只是画像，其美丽完全比不上此间贵妇，不可同日而语。那仕女图挂在墙上，可能不是拿来炫耀美丽，而是反衬饭厅里活生生人……因为和这里人比起来，那画儿上面仕女完全就是丑妇。
可是，符氏神态反而不如画像上人那有神，她脸呆呆，好像直都在走神。
下首两侧分别坐着京娘和清虚，京娘时不时悄悄看符氏眼，但清虚却正在大吃特吃……她脸蛋清纯，嘴唇小又薄，但只见各种美味佳肴往那小嘴里塞，吃得脸陶醉、比谁都多；好似这世间没有比吃好东西更爽事。
“
想常常来……”清虚打个饱嗝，“皇后姐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人。”
旁边宫女脸憋得通红，咬着牙才忍住没出声。
清虚又道：“那个镯子可以卖掉吗？”京娘夹块薄羊肉放在清虚碗里：“你赶紧吃罢！”
就在这时，符氏夹起碗里糯米糕点。宫女已经为这块精致甜点蘸上芝麻、炒黄豆、糖调制粉末，符氏慢悠悠地把甜点放在枚洁白陶瓷盘里又蘸下，她大概知道吃这种东西应该蘸点调料。
侍立在旁边宫女瞪大眼睛，因为那白盘里装是咸水！但宫女不敢阻止，皇后要吃什味儿，谁敢管？连京娘都注意到符氏拿甜点蘸咸水动作，忍不住悄悄看着她。
符氏心里默默背着符文纸密信上译过来话：上次（吾）知道你病，生怕你（尔）会有三长两短，如果当初你没活过来，心也必定会随之死去，这个世界将变得黯淡无光、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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