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窒息要数睡觉,他们躺张床,背对彼此。
王结香拼命地挤里面,贴着墙睡;殷显躺外面,随时快滚下去。
没有个人能睡得舒服,床中间空出大大空间,留给冰凉空气。
冷战最初,他们避免不会讲几句话。
“吃饭。”
撞见这幕王结香,顿时更委屈。
宁愿饿肚子、宁愿倒掉,他坚决不吃。
只不过蛋炒饭里加辣椒,有这罪大恶极吗?
原先屁大点事,步步升级,两人陷入冷战。
不住起情侣,冷战顶多不约会、不打电话,不发短信。他们是同居,冷战带来窒息感贯穿生活每个角落。
他说:“那倒吧。”
蛋炒饭口没动,殷显离开饭桌。
王结香心想:哪能啊,他晚上回家肚子那饿,怎可能真不吃饭?
事实证明,殷显有能耐。
他像往常样,洗澡、刷牙、上床睡觉,仿佛已经吃过晚饭。
拨弄着自己碗里饭。
看她那费事,殷显忍不住说两句:“蛋炒饭是勺子勺子吃。像你现在这样多麻烦,加完辣椒还要把辣椒挑出来。”
——是他爱吃辣,所以加辣椒酱。
殷显怎能因为加辣椒事怪她?王结香不大服气,嘴里嘟嘟囔囔道。
“挑就挑呗,反正没多少辣椒……”
“挪开点,拿衣服。”
“今天下班晚。”
惜字如金氛围,让这样无法避免日常对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甚至有些习惯让对方做事,他们尝试着开始自己完成。
王结香打不开罐头,不再递给殷显。她试着使用各种办法,拧罐头拧得面红耳赤……最终选择不吃
吃饭,两个人前后分开时间吃;即便是坐同个桌上,也互相不跟对方讲话。
洗衣服,各洗各;晒衣服,刻意地牵两条绳,人晒头。
去公共浴室洗澡,殷显依旧会等王结香下班。
两人提着桶,前后地走在小道。
走向浴室,从浴室回家,皆是路无言。
王结香面上由着他,随便他吃不吃,其实已经默默地替他挑掉碗里辣椒。
她没把他蛋炒饭收起来,直摆在桌上。
只等他喊声饿,她会立刻屁颠屁颠地去帮他热饭。
可惜殷显没有。
隔天早,他出门上班,倒垃圾时将那碗隔夜饭倒进垃圾桶。
他放下勺子,和她样拿起筷子,挑出饭里小块小块辣椒,仿佛是验证他刚才话,有辣椒蛋炒饭吃起来“多麻烦”。
本来这事到这儿差不多可以翻篇,王结香下不来台阶,又提嘴。
“哼,嫌麻烦你就别吃呀。”
听她这说,殷显停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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