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好几个月,当时为什不死?过几个月才发现自己活不下去?就谈这场破恋爱他就活不下去?他是不是神经病?”
“不知道……可能当时不觉得这是个事儿。”男生宿舍里风气总归这样,表现
鸡皮鸡脖子夹到对方饭盒里,吃完饭出来,他手拎两个8磅水瓶,把天文系姑娘送回8号宿舍。
天文系姑娘,圆脸、浓眉,头发梳成马尾,说不上美还是不美。初秋直穿白衬衫,天气渐凉,就在白衬衫外面加件藏蓝色圆领毛衣,到冬天,毛衣外面再加件藏蓝色毛呢大衣,最后是件大红羽绒服。萧孟有次遇到他们在8号宿舍楼下告别,丁零直揪住羽绒服袖子,也不说话,就在那儿揪住那根袖子。后来又是春天,姑娘再从羽绒服脱成毛呢大衣,还没等到脱掉圆领毛衣露出白衬衫,他们就分手,次没能涵盖四季仓促恋爱。
几个宿舍还是凑在起打游戏,有时候CS,有时候装上手柄打KOF2000,丁零长得粗糙,脸上总有几颗青春痘,却喜欢选麻宫雅典娜。小姑娘穿红蓝两色紧身裙,咖啡色长靴,露出细细大腿,头发梳成两个髻,和拳皇97里样,还是发圆球冲击波。
边上人装作不经意问:“丁零,天文系波,你到底摸到没有?”
群人笑起来,丁零不回答,狠命发出大招,个巨大冲击波。输掉人又故作幽默:“要不要这拼,显然是没有摸到咯……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有什问题?去鼓楼医院看过男科没有?”
最后还是不知道,丁零有没有摸到天文系姑娘波,他没有留下遗书解释这件事。他什都没有留下,所有个人物品收拾成三个编织袋,桌面上空空荡荡,只有把宿舍钥匙和张饭卡,大概因为饭卡里还有点钱,他想着可以留给宿舍里人。
几个宿舍约好通宵游戏局自然取消。七点半,萧孟和汪染下楼吃饭,走出门看见有工人在给自行车棚换上翠绿新顶。天恍惚黑下来,门前有昏黄路灯,有人打开强光手电筒,照出地面上点含糊不明残留物,他们快步走出那点被光明笼罩面积,走到更可靠安全黑暗中去。
两个人坐在路边烧烤摊矮桌上,点六十个烤串,两个芝麻烧饼,拍黄瓜,人五瓶金陵。汪染直沉默,只吃黄瓜下酒,黄瓜拍得过碎,又拌太多蒜泥,白色平盘里像发生场凄厉谋杀案。
喝到第三瓶,叫第二盘黄瓜,他终于开口问萧孟:“……你说,丁零为什要去死?”
萧孟吃多羊肉,胸口燥热,他让老板送来杯冰块,拿起几块直接嚼碎,说:“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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