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吧?们去吃过几次那家,他老婆去年死……”
记得那家,老板是个油腻胖子,怕有五十五岁,身上经年不散羊膻味,羊肉汤是地道,后厨院子里有整张带血羊皮。他看起来也是个好人,买单时总给们抹掉零头,又送杯极烈柠檬酒,但没有想到叶敏敏嫁给他,背后收获普遍评价是“很可以”。离婚后陆续有人给介绍对象,离异有孩有房,离异有孩有房但孩子跟着对方,最好那个丧偶无孩有房,想,回北京应该见见他,有点秃顶算不上什问题。但也许他已经见过别人,夏天总让人着急,希望切在冬天之前有个定局。
后来关静送回家,开车十分钟,她微信响六次,在最后个调头处,突然希望们关系可以突破眼前雨雾,抵达更清晰透明地方。如果想和个人有清晰透明关系,关静是唯希望。问她:“欸……这几年,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人?”
关静化浓妆,睫毛长到不合理地步,扑簌簌闪动时把整个世界遮蔽在外。她没有转头看,半分钟沉默后,她轻快地说:“什什人?个已婚妇女还能认识什人啊?怎啦,你是不是认识谁?有照片没有,快发微信!”
也转过头去,看雨刷拼命想挡住水滴和雾气,然而世界还是混沌难辨,说:“随便问问,也没有,哪里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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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在龙洞村,去往富东水泥厂路上有个陡峭上坡,爬坡之后转左手再走十分钟,半坡上经过个养鱼堰塘,周围摆几张白色塑料椅,这就算开农家乐。看守所九点开始会见,八点半到,堰塘边已经有人钓鱼,水泥厂灰厚厚层漂在水面上,有黑鱼浮出水面,以为那是鱼食。黑鱼凶猛,两排带状细牙列于上下颌,它们吞食青蛙、鲫鱼和泥鳅,最后吞食体型不超过自己三分之二同类,它们精确估算,并不冒险。
林凌把头发挽成髻,橘色囚服背心里是件白色T恤,衣服起毛,但都洗得干净,让囚服像刻意搭配颜色,如果不是手铐,她远远走过来,也就像是要和坐下来喝茶。王云雷给她送过两次衣服,往消费卡里存千块钱,看守所里每个月可以用五百,买生活用品和零食。林凌跟提过两次,里面有种牛肉罐头,很咸,但汁水可以用来蘸馒头,看守所每天提供四个馒头。们初中三年没有说过几句话,毕业后更是毫无联系,从来没有想起过她,也疑心她根本不记得是谁。但们现在坐在栏杆两边,聊起咸牛肉、馒头和谋杀案。
案件有个显而易见辩护方向:那天井上灯正好打在林凌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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