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结实好动小孩,头发是黑,天然卷,配上被阳光晒出蜂蜜色泽皮肤,浑身散发父母所不具备野性气息。妈妈拨开个男孩乱发,是真,他头敲破,流丁点儿血,血应该是当场就自己止住,在头皮上凝固几缕头发。另个男孩,手臂擦伤小块。都不要紧。
男孩们换上干净衣服,处理好小伤,个在头上贴块纱布,另个在手臂上缠圈小绷带,先前他们同样脏乱,没有差别,现在有。破头男孩和伤臂男孩刻不停地忙碌起来,在家里跑圈,把沙发靠垫扫到地上,扩张游戏地盘。
他们在那儿弹跳和翻跟头时,妈妈忙于写作。她有个专栏,在杂志上撰写父母经,刚才写到半被打断,这时重拾写作兴头。她总是这样写,先设置个教育孩子困难,再罗列般解决方案,边罗列边睿智地嘲笑它们,接着她抛出独家高招来,用她招数,什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她专栏颇受欢迎,不过读者们并不知道,专栏作者不是真相信自己写东西,恰恰相反,她知道问题无解,所以她创造些魔力,并先于读者沉醉在她根本掌握不育儿魔法中。
文章快要收尾,男孩们吵闹得妈妈不得不停止打字。她只顾着写文章,忘要继续教育闯祸孩子们。而孩子们回家后被各种事情打扰,也忘他们路上争执问题,他们玩阵后想起来,因此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再次扭成团。
“不是。”破头男孩在打斗中说。
衣服……”
衣服破,小夹克撕开口子,裤子没穿好,屁股那块松松地垂落在他们大腿后方,脖子上三角巾不见。
“们从苹果树上掉下来。”两个男孩宣布。
“但你们现在应该在幼儿园里,等爸爸五点钟去接你们。为什跑到苹果树上去呢?”妈妈问。
“们经常逃出来。”男孩们骄傲地说。
“也不是。”伤臂男孩更凶地说。
“们跟着送午饭车逃出来……”个说。
“玩会儿就回班上去……”另个说。
“但是今天没有。”第个又说。他们都不像在谈论错误。
正在这时,妈妈接到老师电话,起初老师焦急而歉疚,可妈妈姿态也低下去,她告知老师,儿子们已经偷跑回家,反过来为他们很难管理道歉。她挂上电话,决定理理思路再有条不紊地训斥他们。然而,男孩们见状扑到她怀里,不断地扭动身体,还用小脸在她腹部上摩擦,使她站也站不稳,思路被震散。他们说:“妈妈,们受伤。”
“因为们从苹果树上掉下来。”他们重复开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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