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
和头次见面时相比,抛弃人间,遁入地下,长时间以垃圾和别人失物为生,他样子大变。
他穿身胡乱凑合起来衣服,长头发披散,形象介于流浪汉到嬉皮士之间。最大变化在于头,头占全身比重放大,嘴部向前突出,当他抬起头时,站长看清他眼睛也变得很大,现在他头上主要只长着嘴巴和眼睛,别器官退化。黑眼珠圆溜溜,嵌在圆形眼白正中,它们放出两束如此大视线,笼罩住站长。他嘴巴在蠕动,从气味上判断,站长想,他在吃小鱼。小鱼放在哪里呢?站长看到他衣服个口袋鼓鼓,只手还插在口袋里,似乎就是从那里把早上偷来小鱼摸出来吃。站长提示自己此刻可以想很多,但思绪停在这里,只是想,这不知道是他晚饭,还是夜点心?
接受站长参观。和上次在办公室谈话不同,非常清楚,这次主导会面。不管由于什原因变成现在样子,他脱离社会规则生存下来,既被拘禁于此,同时也掌握某种自由。他便以这种形象坦白地站在站长面前,愿意被他看看。
口腔运动停止,喉咙动,吞下咀嚼物。他胸腔随即扩大,吸进口气,
放弃思考,他说,“看不出来。”
“那你怎解释这些事呢?”
下属乐观地咀嚼,而后说,“可能是卫生没搞好,摄像头脏。”
“垃圾箱呢?”
“相反,有些地方卫生搞得太好,过于及时地清理垃圾箱。”
“就算是这样,”站长说,“失物招领中心和钓鱼人,你又怎看?”
“这些嘛十分简单,就是登记物品登错,数鱼也数错。”
站长想他无药可救,他记得他就是当时把带进办公室,并守卫在外面站务员,但是他如今对真实性无动于衷。除非墨汁泼到脸上,人们才会短暂地注意异状,旦洗掉,便忘记。但这也不能怪他们,人真多,谁也不在乎谁,古怪事不去在乎它,它也就约等于平常事。
自工作餐算起,又过去好几个季节,后来站长调任到另个超级站工作,那里规模更胜本站,是巨无霸级别站。他在所有站长中地位从此大约相当于副扑克牌里方块K。就在站长已经接受上层谈话,调动令正式颁布之前,他最后次见到。宛如知晓他动态,是来与他道别。
那是某个深夏凌晨,站长又在值夜班,他值夜班不必像下属钉在某岗位,而是巡游在他地下城。在段站台上,他目送末班车离去,身旁有声音,并伴有奇怪气息袭来,他边说着“末班车已经……”边向他以为迟到乘客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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