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要好些。米歇尔有时是清教徒,认为不应该屈从于力量。总而言之,拍下那张照片算是件好事。
边工作边时不时看她,并非因为这是做好事。在那刻不知道自己为什看她,为什把放大照片挂到墙上;也许这就是宿命,是压倒骆驼最后那根稻草。树叶出其不意地抖动下,并没有警觉,继续翻译着句话,直到把它圆满翻完。习惯就像个巨大标本集子,说到底,张八十厘米宽六十厘米高照片就像块电影屏幕,播放着这个场景:小岛尽头,个女人正跟少年说着话,树上几片枯叶在他们头顶上抖动着。
但是那女人手也开始动起来,这就有点过分。刚刚翻译行字:Donc,lasecondeclérésidedanslanatureintrinsèquedesdifficultésquelessociétés[4],就看到那女人手指开始慢慢收拢,握成拳头。不见踪影,只留下行永远也无法结尾法语句子,台摔落在地打字机,把嘎吱作响尚在颤动椅子,片迷雾。少年已经低下头,像是精疲力竭拳击手等待着耻辱最后击;他拉起大衣领子,越发像个囚徒,是这场灾难里不可或缺受害者。那女人开始在他耳边低语,又次张开手掌去抚摸他面颊,慢慢地摸遍又遍,摸得少年满脸通红。他不很惊慌,却显得疑虑重重,有两次,他目光越过女人肩头向前窥探,而她继续喋喋不休,不知道说些什,引着少年频频往边看,米歇尔很清楚那边停着辆车,车里坐着戴灰帽子男人,拍照时候,镜头特意避开他,但是少年目光、女人劝诱(现在不用怀疑)、她双手和她替代性身份里仍然映出他存在。看到那个男人走过来,停在他们身边打量着他们,双手插在兜里,有些不耐烦,又有些颐指气使,像是主人即将吹哨召回刚刚在广场上撒欢儿小狗。这时才顿悟——如果这就叫作顿悟话——在这帮人身上即将发生事,也是曾经要发生事,也就是此时就要发生、但是因为到来扰乱次序而最终没有发生事,先前因为不知情干涉而没能发生事,现在即将发生、即将完成。过去设想结局远没有事实那可怕,那女人待在那里并不是出于自愿,她抚摸、她建议、她煽动都不是为满足自己欲望,不是为带走乱发天使,玩弄他恐惧和欲望。真正主人胸有成竹地等待着,因为计划得逞而露出得意微笑;他不是第个以女人为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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