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仪神色不定,沈馥走在她旁边,小声问道:“怎?”
沈令仪看看左右,匆匆说道:“叫人回家去取东西,那卫兵回来时说,家里头个人也没有,窗户被打破,东西也乱七八糟,像是有歹人闯门。”
沈馥心底沉,猛地转头看向沈令仪,时无话。
正是这时,陆既明领众人到陆重山起居小院,他左右看,见不着沈馥,竟回过头来,越过众人,招呼他:“阿馥,来——”
时间大家都看过来,神色各异,沈馥只觉得被各样目光穿透,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他心底还在担心小阿安危,沈令仪伸手轻轻推推他,他才反应过来,脸上堆出笑来,排开众人走过去。
好,和其余惶惶不安宾客般无二。
陆既明只简单穿衬衣西裤,完全不像是受过伤样子,精神奕奕,举酒杯向众人致意。
这宴会厅里那日还当场死个人,如今都看不出痕迹,又是衣香鬓影。
陆既明还不能喝酒,只不过假意抿抿。沈馥坐在他隔壁,见他放下杯子,顺势接过来,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花盆里浇,换成白水。陆既明朝他笑,沈馥低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也没看到。
待众人喏喏应和,喝尽杯中酒,陆既明清清嗓子说道:“大家盘桓府上,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小侄近日都在病榻前看顾祖父,疏忽各位伯叔父,真是不应该。”
陆既明满面柔情,拉起沈馥手,当先走进去。
沈馥如芒在背,心里腹诽,如果陆重山是真病,见到孙子拉着个男媳妇,估计会气活过来。
陆重山卧室里灯光昏暗,只依稀见到个瘦成骨头老人躺在床上,垂在被褥外手青筋凸起,皮肤暗沉。姨太太杨氏正垂手立在床边,言不发。
进门,陆既明就开始演孝子,站在床边嘘寒问暖,陆重山没有回应,只时不时从喉咙里哼几声,让人知道他活着。众将官发现陆
话音刚落,众人眼色都变。
作为陆重山老部下,众将最大倚仗也就是陆重山,霎时听见陆重山病,心中都各有算计。
陆既明恍若看不见大家眉眼官司,脸上摆出个忧愁样子来,继续说道:“各位都是祖父得力干将,想必心中也颇为担心,近日祖父病况稍有好转,可以和大家见,也免去大家担忧。”
这正合大家意思,毕竟陆重山如何,还是要见才知道。
择日不如撞日,大家心里也急,放下杯子后,众人就随着陆既明往外走。沈馥原本是跟在陆既明身侧,不住有人攀谈,陆既明应付起来就顾不得他,他慢慢落在后面,和沈令仪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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