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百无聊赖,开始拆起盒子。开始,他还以为这些都是恭贺陆既明授衔贺礼,拆着拆着却发现不全是这回事。其中有个描龙绣凤匣子,里头装居然是袭黑褂红裙,黑褂上绣精致鹤穗八团,还有红涯海水纹样,红色马面裙上也是金丝银线,极尽华丽。
这是新娘结婚所穿裙褂。
沈馥嘴角抽抽,将那裙褂放回匣子里。拿起桌上放着叠报纸,匆匆翻过这几天新闻,下子就见到昨天头版头条上,赫然刊则结婚公告,新人名字正是沈馥和陆既明,婚期就在下月。
怪不得有这如水般贺礼送来,原来还有这个因由。
陆既明过家家似办结婚,凑热闹攀关系也过家家似送礼,好像联合在起,正儿八经地做件滑稽事,让沈馥啼笑皆非。
孙争权,两下打起来,他老人家高坐钓鱼台。
陆既明盯着沈馥,见他表情就知道他想明白。沈馥意有所指地对陆既明说道:“看不出来大少还是个孝顺孙子。”
能顺着老爷子心意。
陆既明吊儿郎当地指指沈馥,怪声怪气地说道:“他都用挚爱威胁,只能顺竿子爬。”
与其让敌人找到把柄,不如做个把柄递给敌人。沈馥此时更加明白自己定位,自己充当就是陆既明“软肋”,靶子竖起来,所有想牟利,想耍阴谋诡计,全部都冲他来,陆既明在旁边能把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
事虽滑稽,礼却是真金白银。沈馥转念想,送裙褂人说不定也不是想要他真穿,只不过找个由头送点儿值钱,这黑褂红裙看着就昂贵不已。
想到这里,沈馥也没心情去拆剩下匣子,随意放,转
说到底,沈馥也不是真正“软肋”,真没也不损失什。
陆既明掏出怀表看看,“咔哒”声盖上,拿起大檐帽反手扣在头上,帽檐压在他漆黑剑眉上,阴影也掩盖不他锐利眼神。
“楼下堆很多贺礼,你歇够就去看看。”
陆既明伸手扶着床沿,笑眯眯地将脸凑过去沈馥脸侧,仿佛要讨个分别亲吻。沈馥对他是越来越警觉,偏偏头。陆既明只顿顿,就退开去,两指并拢,横在帽檐边,利落地向外挥,笑道,“回见。”
陆既明走后,沈馥吃点厨房送上来东西,下床舒活下筋骨。他还翻翻房间里,如他所料,那把匕首已经不在,陆既明不会将武器留给他。他扶着栏杆下楼去,才走半,就惊得停下脚步。偌大客厅里,堆堆叠叠都是数不清匣子,有大有小,无不是描金嵌宝,不看里头东西,光看匣子都值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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