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澜回到房里,早有小厮在屋内等候。他瞅了那人一眼,好似在想什么,那人倒是咧开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二少爷,多年不见,您可是越来越好看了。”
他一开口便带着点不甚明显的乡音,憨厚的模样让沈观澜终于想起了这是谁,喜道:“宣纸?”
“是我!少爷您还记得我呢!”宣纸喜不自胜,他自小就在沈家干活,和沈观澜的年岁差不多,沈观澜离开家之前都是他伺候的。
沈观澜和他拥抱了下,笑道:“我怎么能忘了你?你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宣纸感动的不行,正要伺候他沐浴更衣,沈观澜便道:“不必,我自己来。”
娶二妈三妈也没见你这么反感。”
大夫人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你二妈三妈有多少斤两那都是明面上的,姓徐的可不一样,不声不响就夺了老爷的疼爱。你看老爷多少岁了?去年他七十大寿,居然在大寿当天把姓徐的娶进门。这不是让整个宜州城的人看咱们沈家的笑话吗?”
沈观澜无畏的耸耸肩:“我当什么呢,那你咋不说我还是我爹五十岁才生的?”
大夫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拍的他手里的糕点都掉在了桌上,道:“混账东西!你是老来子,这是天大的喜事,多少人盼不来的?”
骂完就把一瓣橘子又递到沈观澜嘴边,继续道:“还有一点,妈给你点个醒。那姓徐的很会做门面功夫,又会收买下人。当着老爷的面对你妈恭敬,背着老爷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今儿你回家这么大的事,妈早上让他去祠堂拜祖宗,他居然为了唱戏就耽误时间,你说我能不罚他?”
宣纸看他麻利的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的衣物,又绕到后屋去搭在屏风上,对着
“四妈会唱戏?”沈观澜刚咽下橘子,大夫人又喂了过来。他不习惯这种举动,便拿过来自己吃。
大夫人擦了擦手,满眼的鄙视:“他要是不会唱戏,拿什么勾引老爷?你真当他花容月貌,靠一张脸就能祸国殃民?”
大夫人出生不低,最看不惯的就是下九流的行当。偏偏丈夫晚节不保,都不举了,还非要娶个不男不女的戏子回来和她同坐一堂。简直让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续弦夫人丢尽了脸。徐宴清刚进门的那半年里,她连寻常的亲友走动都不敢应承,就怕被人嘲笑。
想到这个她就来气,沈观澜倒是眉一挑,奇道:“四妈很美吗?”
“美个屁!就那张谁瞧见了都像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的脸,也就老爷能看得上!还有啊,你别再叫他四妈了,听你叫的这么顺溜我就烦。”大夫人拧着儿子的耳朵,直把沈观澜拧的哎哎直叫才放开。让他赶紧回房去沐浴休息,晚上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