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摸摸自己脖子,汗津津,她怕汗味儿熏着陈孑然,想下床洗个澡再来陪她,陈孑然呼吸平稳,抓着她衣摆手点没放,不让她走。顾
没什用,陈孑然意识不清,还是喊冷,身子瑟瑟发抖得更厉害。
顾茕想想,干脆自己脱外衣,钻进陈孑然被窝里,揽着她腰,把她往怀里带,让她后背严丝合缝贴着自己胸口,用自己体温去暖她。
其实陈孑然体温比她还高,这招压根起不什效果。可有人抱着自己,陈孑然心里就热乎起来,知觉身后看不见怀抱又香又软,还暖得脚趾知觉都恢复,寻摸着自觉地往顾茕怀里钻。
陈孑然已经个人忍太久,有个人陪她,她就像黑暗中看见光,抱住就不放手,生怕她跑。
外面二十多度,顾茕盖着厚被子,怀里捂着个火炉子,很快后背就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好像快中暑似,就这样,硬是咬着牙,刻也没有放开过陈孑然。
到第二天早上连床都下不来,嗓子干得冒烟,想要水都没力气叫。最后是陈安安叫她起床吃早饭时候,摸着她额头发烫,吓得两脚发软,哆哆嗦嗦地给顾茕打电话。
顾茕听急坏,二话不说丢下手头工作赶来,亲自把她送到医院里。
“怎现在才送来,都转成肺炎!”医生面色凝重,开单子让护士陪同二人去化验、拍片子,又打退烧药,需要住院观察两天,确认病情不继续恶化。
陈孑然人已经烧糊涂,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要水喝。
顾茕用棉签沾温水在她嘴边擦擦,她觉出些湿意,渴极舔嘴唇,眼底片青灰,只是累极,愣是没醒。
顾茕不能放,陈孑然现在需要她,她能感觉出来,陈孑然现在很害怕,没有安全感。
陈孑然很怕自己在黑暗中抓住这人跑,紧闭着双目提心吊胆,等到她时间里过很久很久——好像个世纪那久,那人还在她身边,还抱着她。
陈孑然安心,相信她不会抛下自己,松手,呼吸终于平稳下去。
顾茕感受到她不再做细小挣扎,伸手摸摸她额头,松口气。
折腾个多小时,体温总算是降下来。
“冷……好冷……”陈孑然发烧,身子打寒战,做梦梦到自己跌进冰窖里,眉毛都快冻掉,搂着肩膀直抖。
“医生,阿然说她冷。”顾茕担忧地对医生说陈孑然苦。
“这是发烧症状,已经打退烧针,等热度退下去就慢慢好。”
“这说她现在冷就只能忍着?”顾茕忍不住发火。
医生也很无奈,让护士多拿几个热水袋来给陈孑然揣在怀里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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