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体力劳动、微博工资,疼得夜里打滚也不愿去医院看病,因为舍不得花钱。
梁子莹记忆里,陈孑然就是个很能忍人,比般人更耐得住冷、耐得住疼、耐得住寂寞。
有年陈孑然做饭,热油把手指烫出个大泡,陈孑然都能忍着,没让梁柔洁发现,点异样都没露。
能让陈孑然疼得打滚睡不着觉,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陈子莹如今身价不菲,五六百块钱对她来说就像九牛毛,而对陈孑然,那就是大半个月生活费,省下来,她和陈安安下个月日子就能好过不少。
已经退,双目紧闭,脸色还是很苍白,顾茕穿着病号服走进病房时,梁子莹正在用热水给她擦四肢,胳膊伸在床外,袖子撩到肩膀处,粗大手掌向上延伸,是瘦得不可思议腕骨和手臂,没长成小树枝似,脆弱易折。
陈孑然小时候营养不良,最要长身体时候经常饿肚子,骨骼发育原就不如普通人完整,骨架比般人更纤细,撩起袖子来,那胳膊几乎和陈安安差不多粗。
她就是用这副纤细瘦弱身躯,撑下她生命里所有苦难,还额外撑起个陈安安家。
梁子莹摸着陈孑然手指,鼻子就酸。不难想象陈孑然这六年里到底经历什,难以想象是陈孑然是怎坚持下来。
梁子莹很想知道陈孑然六年来是怎过。她不愿打扰陈孑然休息,牵着陈安安小手,两人起走到门外。
“小姨,你是来接妈妈和去过好日子?”陈安安派天真地偎在梁子莹怀里。
梁子莹摸摸她小脑袋,“当然是。”
梁子莹说过,以后她来照顾陈孑然,可六年都没做到,反而让陈孑然个人过苦日子,她本来在M国知名投行有份更好职位,待遇优厚、前途无量,却甘愿来到临渊当个小小讲师,不为别,就为能多些时间照顾陈孑然母女二人。
当老师是个清贫工作,大学老师待遇也只能说是稍好点,梁子莹看中就是
“安安乖,告诉小姨,你和妈妈六年来靠什生活?”
“……和妈妈原来住在吴婶婶家地下室里,妈妈当环卫工人,还有拾废品,六年都是这过来。”
“你们日子……过得辛苦?”
“不辛苦,妈妈很辛苦。”陈安安擦擦眼睛,“每天凌晨四点钟起床,半夜十点才能回家,妈妈手不好,地下室里又潮,每年这时候都痛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想让她去医院看看,可是医院太贵,看次病最少也要五六百块,妈妈舍不得,疼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还说没事……”
陈安安不忍心往下说,梁子莹也不忍心往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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