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茕问她：“你不是很
她
母亲此时此刻很痛苦，是那种不想让她知道痛苦。
她不能这时候下去，不能让陈孑然担心。
除夕夜本该是团圆日子，
间屋子里三个人，没有个人开心。
……
顾茕再也没干伤害自己来要挟陈孑然蠢事，她已经知道，这只会让陈孑然愈发痛苦。
“阿然。”顾茕伸手，想碰碰陈孑然，差点碰到她肩膀时候，突然猛缩
回来。
她在还未合上医药箱里翻出止血药，敷在陈孑然伤口上，笨手笨脚地替她包扎，圈住她肩膀，遍遍说对不起。
说到最后，也呜咽起来。
“阿然，
不想伤害你。”
“想爱你。”
鸡蛋都煎焦，知道，你是哄开心，除你，还没人愿意哄开心呢。
于是想，今后人生，每天都给你做好吃早餐。
可是你说：“骗你，从来没喜欢过你。”
回想起来，每个细节里都写满甜蜜两个字，可当它们组合在起，向陈孑然重压下来，竟然是张用荆棘编织成网，任凭陈孑然再怎
皮糙肉厚，也被扎得血肉模糊。
连记忆都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顾茕又开始给陈孑然送花，就像她们最幸福甜蜜时候样。
从前所有快乐，对顾茕来说都真得刻骨铭心，因为陈孑然这样憨，颗真心全掏出来给她，对她爱从来都是百分百。
所以顾茕回忆全是美化修饰过，如此美满，挑不出点差错，自然也就理解不，为什她心中圆满从前会成为陈孑然噩梦。
她没有体会过虚假幸福被敲碎之后每个尖锐碎片都扎在心上痛楚，她理解不陈孑然。她以为像从前那样追求陈孑然，陈孑然就会再次被感动。
陈孑然看到她手中娇艳欲滴花束就想起她从前欺骗，连插=进瓶子里都嫌懒，扔在厨房垃圾桶里。
“给个机会吧。”
如果真可以忘掉过去，陈孑然为什不想给她机会呢？陈孑然前半生都在渴望爱，有个人爱她，她简直求之不得。
可惜世上没有种药，让人吃就能忘掉过去，要不然陈孑然定会吃。
把所有欺骗、背叛通通忘掉，给自己个爱人与被爱机会。
陈安安躲在楼上哭。
“顾茕，你心真狠。”
陈孑然嗓音又低又沙哑，精气神全被抽干，听起来虚弱，却又透露出种莫名歇斯底里。
“你这样伤害自己，不过是为逼迫。”
她手上还流着血，把脸埋在臂弯里，无法忍耐地发出悲鸣。
人难过到极致时候是发不出声音，只有嗓子里呜呜喘息，像老旧嘶哑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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