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该去做复健。”
“陈小姐,午饭好歹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饭哪有力气恢复身体呢,你说是不是?”
陈孑然个人孤零零地被丢在医院里,没有家人,只有被付足额护理费护工,按时按点地来劝她,可她毕竟只是拿钱办事,给不陈孑然生都可望而不可即东西,职责尽到也就问心无愧,很快离去,到晚饭时间,甚至直接省略提醒陈孑然吃饭这步。
陈孑然天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手里攥着写有自己名字录取通知书,从天黑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天黑。
临师大报到日期结束,今年大新生中,不会再有个叫陈孑然性格内向孤僻普通人。
什是最重要,曾经陈孑然无数次在夜深人静黑暗里抱怨,为什自己没有妹妹那漂亮。现在陈孑然捂着脸上疤痕痛哭,不敢再幻想什拥有妹妹那样漂亮。原来她们根本不是同个母亲生,所谓双胞胎,只是个为维系父亲在外界面子而编造出来谎言。奢求所有不属于自己东西都会有报应,这就是陈孑然报应。
“想……想变回原来样子……”陈孑然捂着自己脸,手臂颤抖着,“不想变漂亮,也不羡慕妹妹,让变回原来人生吧。”
“让做个普通人吧。”
孤独也好,没人爱也好,至少不用忍受别人异样目光,不用接受别人在心里躲避和怜悯。
失去之后才知道,原来能成为个无依无靠普通人都是莫大幸运。
其实没什,临师大每年都会有很多学生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去报到,教务处甚至不会打个电话过来问。
对临师大来说,陈孑然只是个微不足道小人物,对陈孑然来说,她人生轨迹走过分岔路口,错开光明,直直无底黑暗方向驶去。
时间没有感情地走过,病房外树叶变黄、脱落,最后只剩光秃秃树干,十月底,陈孑然完全康复出院,出院那天,常年出差父亲终于过
陈孑然看着桌台上日历数日子。
九月号、九月二号、九月三号……
九月二号晚上,她整夜没合眼,静坐在病房窗户前,看时钟从11指到12,又从12慢慢往下走去。
漆黑天空看不到丝光亮,不知过多久,东方黑暗慢慢变,变成灰蓝色,就像块逐渐开始褪色巨大画布,慢慢地越来越亮,太阳从远处建筑后面升起来,无生息褪色画布重新染上色彩,浅橘、橘红、橘金……最后整个世界都亮堂在眼前,全都罩着层灰蒙蒙东西,让人难以呼吸。
“陈小姐,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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