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胡子的维多利亚时期英国人,20世纪初戴着眼镜的保守党人。这些人脸上相似的表情让他印象深刻,都是害羞而安详的表情。他们是性格内向的商业巨头,布拉洛想,自己的个性和才能不知能否与这些深得公众信任的杰出负责人相比。
他相信自己足够勤奋,也不乏谦逊,能在纽约人寿的高层占据一席之地,却没有意识到,内心深处他其实想反叛公司的规范,被美妙的自由所引诱,虽然在纽约时,他死死地压下了这股冲动。在总部的每一天,无论外表、举止,他都是前途光明的年轻经理模范。他似乎完全沉浸在公司的政策和理论之中,努力学习新推出的主要医学项目和集体保险的计划。下了课,他经常和同事去吃晚餐,但不会和他们一起晚上去外面喝酒,他保存着性爱的精力,留给周末在洛杉矶与朱迪斯的会面。
暂时的分别对布拉洛的婚姻起了积极作用,每次回家都像是新度蜜月一样。站在机场微笑的朱迪斯金发碧眼、美丽动人,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她热情地拥抱他,在车里兴致很高地同他讲话,回家见过孩子们以后,他们便像恋爱时期那样充满激情地做爱。
后来他回到洛杉矶常住,当上了总经理,在伍德兰希尔斯有了自己的办公室,管理着包括九个核保师在内的一拨员工,他与朱迪斯的关系好像又渐渐回到了去纽约之前的疲态。朱迪斯在家照料了一天孩子,晚上早早睡觉,布拉洛就在起居室里熬夜做升职带来的大量工作。
他几个月都没和芭芭拉·克拉默说过话了,听说她现在和工程师约翰·威廉森结了婚,继续在公司上班,销售业绩还是那么出色。布拉洛想着给她写张便条,或是打电话问候一声,不过还没来得及真正打电话,一天下午,他就在总公司的电梯旁边碰见了她。她态度很热情,想到她已经结婚,再被人看到自己和她说话,布拉洛也不会不自在;后来他们又约好吃午饭,他全没想到两人的关系还能再和性扯到一起。
吃饭的时候,芭芭拉以她特有的语气提议再去一次汽车旅馆。起先布拉洛觉得她在开玩笑,但她又说了一遍,还说她可以去登记开房,让他在车里等,听到这里,他便叫人结账,同她走出了餐厅。对她的冲动和大胆,他格外敬畏,也兴奋地期待着与她做爱;但把车停在汽车旅馆的停车场,她下车去开房之后,他等在驾驶座上,不安起来;他在方向盘后面坐得更低些,想着与一个已婚女人来这里是不是明智,一边好奇她会不会在登记簿上签她丈夫的姓。不过,她拿着钥匙回车里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觉得此时最好一句也不提她的婚姻。
进了房间,她很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