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坐下来，准备把这些东西写完。”
“那
在这里陪陪你。”时陆很贴心地坐在
旁，把脑袋搁在她手臂上，模样乖巧。
“可是”千萤却发愁：“待会还要去给那些小孩子量体温换药。”
“应该也待不
多久。”
“那怎
办？”时陆抿下唇，脸上恹恹
，突然伸手扯住她袖子。
很多小孩已经慢慢在大人怀里入睡，脸蛋哭得通红，这会儿却都安静地打着点滴，只是小手上缠着白色纱布可怜巴巴。
护士站总算缓和口气，其中个小护士去给输液病人换药，千萤独自坐在台面后头，拿笔写着今天记录。
走廊尽头门被推开，细微声响，在这样夜晚不显突兀，甚至无人在意。
千萤正咬着笔杆子对手底下报表发愁，面前突然落下片阴影，她抬起头，看到熟悉脸庞。
时陆正站在她前头，穿着薄薄长袖衬衫，外面似乎起风，把他头发吹得有点乱。
分明，进入九月，温度就降下来。
昨夜下完雨，气候立即转凉，从短袖变成长衫。
凉就容易感冒，尤其是抵抗力偏低小孩，千萤他们科室最近新收入不少病人，都是因为头痛脑热，发烧受凉。
千萤今天值夜班，原本是休假说好要回家，结果个已婚女同事突然孩子有事请假，只能由她顶上。
她这段时间直在加班，和时陆连碰面都难，千萤忙碌得昏头昏脑里偶尔会想起他，然后恍然发现，两人好像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
“护士姐姐，也生病。”
他难受地咳嗽两下，眉眼低垂，头在她肩膀上轻蹭着，不依不饶。
“你也照顾照顾——
头顶灯光惨淡，时陆面容隐隐憔悴，见她看来，手抵住唇，用力咳嗽两声。
“鹿鹿？”千萤难以置信，瞳孔放大：“你怎来？”
“来看看女朋友。”
时陆把手里提着奶茶零食放到她面前，极其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眼睛看着千萤面前摊开堆报表。
“对不起鹿鹿，实在是太忙。”千萤满脸歉意望着他，但还是开心。
前几天他还在抱怨，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点都不重要，还不如她病人，至少每天都能见到她。
放到以前，时陆大概早就闹，但是这两年来，他似乎真变很多，除口头不满几句，也并没有真正干涉她工作。
好像真长大。
念头只是闪而过，很快又被小孩哭声唤回，千萤端着盘子匆忙过去，给他们换药水。
时间点滴地流逝，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墙上圆形钟表指向十二点，病区人渐渐少起来，相比之前，哭闹声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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