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
下”李鹤这句话落在
空落落
客厅里，也不知道是给谁说，说完才觉得多余，揣上烟和打火机下楼去。
李鹤在小区里闲逛圈，天气不太冷，到处都是拖家带口出来遛弯，还有遛狗跑步，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没有人角落，坐下来点根烟。他前不久刚给李明泽班主任请假，班主任自然是着急，但李明泽向来省心，李鹤又语焉不详地说是家里出急事，老师也只好无奈地让他们尽快回来。
西餐厅那边就没有那
省事。李鹤不过就是个小领班，攒年年假也就只有那几天，他用尽这几年来兢兢业业工作面子，才勉强多请几天，经理都放狠话，说再不回来就滚蛋吧。
李鹤心里骂句粗话，嘴巴里还得说
道：“小孩子抽多烟小心长不高。”
郑衡脸都绿，顾忌着门外还站着个人不好回嘴，生怕他妈听见，气得冒烟。
李明泽从小就乖得不行，不好逗，不像这个，点就着。李鹤抓着李明泽往外拉，说道：“这快回来啦？”
李明泽把他拽回房间里，门关就张开手抱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埋在颈窝处不停地蹭，好像好多天没见过主人小狗。李鹤脖子敏感，被他这蹭，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七手八脚地把他扒拉开：“你你去帮你妈做饭，要睡觉——”
李鹤把他推出去，关上门，大字型瘫倒在床上。
晚饭时候，这个家男主人回来。郑衡父亲郑继文是个大学教授，还会时不时到国外大学授课，当客座教授，挺拔而严肃，郑衡好像很怕他，在他面前像个鹌鹑，脸色都不敢摆。
饭桌上，郑继文像所有初见面老师样，问李明泽成绩，还问他打算报读哪个专业。李明泽说“不知道”，他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直以来，他只是努力地学，争取在每次考试拿第名，就像个不断赶路旅行人，只看着脚下，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远方。郑继文把食不言寝不语这个美德发扬到极致，直到搁下筷子才继续这个话题。他讲起自己执教专业，讲过程夹杂些英文，李鹤压根没听懂他在讲什，李明泽倒是听得认真，李鹤瞄眼郑衡，发现郑衡明显也在走神，用筷子去戳碗里剩下粒饭。
饭后，郑继文和李明泽谈话在书房里继续。郑继文好像马上就将李明泽当成自己好学学生，可能自己儿子平时实在太不争气，李明泽又是向来最讨老师喜欢，他们聊得很认真。
李鹤戳戳郑衡，小声说道：“你爸挺好嘛。”
郑衡翻个他个白眼，径自上楼去，贺宛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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