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蔽日眉眼温柔下来,主动握住俞天霖手,歉疚道:“早前生场病,记性就变得不太好。多年不见,你长高也俊多,时之间倒是真没认出来。”
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没想到俞天霖急:“你生什病?要紧?”
沈蔽日笑笑:“就跌跤,脑子里有些淤血没散。不过没什大碍。”
俞天霖并未放下心来,反而摸到他脑后。温热掌心隔着发丝贴在头皮上,动作缓慢像是在寻找伤口。沈蔽日下意识避下,没能避开,见俞天霖忧心道:“伤口在哪?”
他眼里担忧是真切而毫不掩饰,沈蔽日觉得别扭,可想着以前两人相处就没有再躲,带着他手摸到脑后偏上位置:“就是这,伤口不大,应该摸不到。”
俞天霖说完就退开来,沈蔽日被那句称呼叫都忘记他无礼,惊讶道:“你是……?”
见他是真没认出自己,俞天霖神色不对,疑道:“那年南京少书院暑假,你真不记得?是小鱼啊。”
沈蔽日看着眼前青年,这张脸轮廓虽有些陌生,记忆碎片却随着他话点点拼凑起来,终于在脑海中揭开幅岁月面纱。
他想起来。
那时他还是南京少书院大学生,放暑假时候因为学校布置任务所以没回宜州,在宿舍里住两个多月。
那伤口是真摸不到,因为只磕出点血,大部分都是淤在脑子里。俞天霖认真摸好会儿,沈蔽日实在架不住他这过分亲近动作,只得拉着他
小鱼是他舍友表弟,那年暑假来南京过,由于家里大人不能总陪着照顾,就跟着舍友起住在宿舍里。
沈蔽日白天与舍友忙着学校任务,晚上就在宿舍里作业闲谈,有空时候还会出外游玩两天。舍友基本都会带上表弟。小鱼性子冷淡,开始不愿说话,后来相处多才渐渐熟起来,在舍友没空时候也会把人交给他来照看。
那时小鱼也有十五岁,却点也不像那个年纪男孩该有样子,总是心事重重,最常待地方就是学校图书馆。每次沈蔽日去找时候都是在窗边位置看到他,而他看也不是般书,都是些难懂兵器杂学和政治向。除此之外他还很喜欢长跑,沈蔽日陪着跑几次,回回都累浑身大汗却也痛快酣畅淋漓。
那年暑假记忆是短暂,但也确实是自在快乐。后来小鱼回北平后就没有再来过,半年后舍友举家去国外,从此以后就断联系。
所以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今天,他还能偶遇当初那个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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