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陈飞麟走去关灯，然后借着手机
亮光爬上对面床，背对着他躺下。
还没适应黑暗眼睛看不清周遭事物，直到窗外月色渐渐明亮起来，他才看清对面人。
陈飞麟躺下后就没再动过，就像他们睡在
起那个晚上样。陈洛愉看
许久才舍得翻身，转过去没多久又翻过来，木床在他动作下发出轻微声响。他担
刚才陈飞麟用热水擦过，听他这
说就拿起来闻，确实有股怪味。
看着陈洛愉紧紧皱眉样子，陈飞麟说：“不然你睡
床？”
在陈飞麟床上翻个身，陈洛愉趴着旁边护栏去看卫生间方向。
在他上床后，陈飞麟就去洗澡。他看着宿舍天花板，忍忍还是没忍住，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跟对面那股油腻味不同，陈飞麟枕头上都是海洋香皂清新气味。床头手机屏幕在这时亮，他拿过来看，是刘丽亚未接来电，已经第六个。
“没那夸张。”陈飞麟笑笑，“度数很低，不太影响。”
陈洛愉点着头，将目光从陈飞麟脸移到桌面摊开书本上，半个巴掌厚英文法律书内页密密麻麻写着注释，复杂到他这种医学生都觉得头大。
他拿起陈飞麟马克杯，喝两口后问道：“这些笔记都是你写？”
陈飞麟应声，又写完两行才放下笔，抬头看着他：“说吧，出什事？”
他俩对视着，许是多层镜片缘故，陈飞麟眼神变得不太真切。
刚才去派出所路上，他把手机调到静音。即便不接电话，他也知道刘丽亚打来是想说什。
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面，他闭着眼睛休息，等陈飞麟出来后才转过头。
那人头发也吹干，比平时乱些，身上套着黑色背心和运动中裤，脚踩人字拖。
整理好桌面书本，陈飞麟在手机上定闹钟，抬头问他：“睡吧？”
“好。”
捏紧马克杯把手，出门前刘丽亚说话犹在耳畔。其实陈洛愉很想找个人倾诉，可他对着钟航都没法开口，又怎能让陈飞麟知道？
他说：“没什，过去。”
陈飞麟仍旧看着他，黑框眼镜令视线有距离感，陈洛愉刻意忽视那人停在自己脸上注视，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水喝完。
等他放下杯子时，陈飞麟也摘掉眼镜，起身道：“不想说就早点休息吧，你睡这张床，已经跟室友说过。”
陈飞麟室友们都回家过暑假，陈洛愉爬到对面床上坐下，床比较硬，但在他能接受范围。不过躺下时，枕头和草席共有股油腻味道直冲天灵盖，他立刻坐起，捂住鼻子问：“你室友枕头草席用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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