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跟在他后面,说:“同你回去,送到再回来。”
谢燕鸿看看天色,此时还不到二更,宴会热闹,恒珈心要和胡商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时还分不开身,便点点头。他绕着办宴厅堂好几天,直盯着这儿,对守卫情况比较清楚,便当先走在前边带路,长宁默不作声地殿后。
通判府人极少,守卫基本只在恒珈出现地方出现,汉人仆从们生怕触恒珈霉头,总是躲得远远,有吩咐才现身。整个通判府黑漆漆片,只能听到他们两人轻轻脚步声。
突然,从庭院树丛里窜出来只野猫,谢燕鸿顿顿,往后撞在长宁身上。
谢燕鸿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是只野猫罢突然窜出来”
留疤吗?怎弄?”
不等长宁回答,他又问:“疼不疼?能不能看看?”
说罢,他便轻轻揭开长宁蒙面布巾,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吓跳,长宁脸颊上有块巴掌大疤痕,像是烧伤,凹凸不平,显得他面目狰狞,不似善类。谢燕鸿倒吸口气,正要上手去摸,长宁抬手扼住他手腕。
“嘘,”他说,“有人。”
话音刚落,门便被轻轻敲响,丹木声音从外面传来:“来给客人送酒。”
没等他说完,长宁便抓起他手,宽厚手掌还是谢燕鸿熟悉温度,连掌心厚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心定些,接下来路,两人手都没松。
很快,谢燕鸿所住偏厢就在眼前。
谢燕鸿将他引进去后,便说道:“今日不是说话时机,你快回去吧,稳住斛律恒珈才是最要紧。过几日再找时机见面。”
他怕自己舍不得,也不再去看长宁,赶紧换衣裳洗脸,旋身出来时候,见长宁还抱着手倚在门边,不知在想什。再见到长宁,谢燕鸿始终觉得如坠梦中,长宁好像还是那个长宁,但好像又有哪里不样,这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在做梦。
二更鼓声远远传来,谢燕鸿愣愣地盯着长宁
长宁将面巾重新蒙上,谢燕鸿上前去,将门推开条小缝,外头只有丹木人。丹木见他,松口气,问道:“没有事吧。”
谢燕鸿忙开门将她放进来,不等她问,便急忙道:“得赶紧回去,不然怕穿帮。”
“斛律恒珈认得,去另叫个人来。”
丹木说完便转身出去,不多会儿便带另个高挑胡姬来,她与谢燕鸿身高相仿,能蒙混过关。谢燕鸿感激不尽,两人分别避在大围屏后,将外衫外裤相互调换过来,如此番下来,回头斛律恒珈来看,也找不出证据来。
“得赶紧回去。”谢燕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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