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没有放声哭,压着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倚靠在她怀里,舔舐伤口,许若星从前面拿了面纸,想递给苏宜,又没递出去,只是捏在手心,面纸被她掐得很紧,破了个洞。
不及苏宜心里的千疮百孔。
许若星还是第一次遇到哭成这样的苏宜,心被狠狠拧着,揪紧,这让她想到有次和苏宜约好一起去姥姥家吃饭,她因为开会去的迟,苏宜坐在公园长椅上等她,来来去去很多人,只有她孤零零坐着,她不远处是一家三口在打球,苏宜侧着头看,目光久久没挪开,她去叫苏宜时,苏宜眼底还有明显的水花。
那天的苏宜,和现在一样,脆弱的让人心疼。
许若星拍着她后背,平时善于言辞的她这一刻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宜并没有难受太久,她很快就控制住情绪了,只是依旧靠许若星身上,脸抬起,湿漉漉的,鬓发都被打湿了,许若星重新拿了面纸,苏宜接过后擦了擦,两人都没有开口,苏宜突然问:“你包里有粉底吗?”
一份是和苏长和。
一份是和裴依然。
结果她大失所望,原来她真的是他们亲生的,真可惜,又可悲,苏宜说:“其实这些事,我都忘了很久了。”
如果不是今天被苏长和骂,连带以前不好的记忆涌上来,她都记不得了。
许若星轻声唤:“苏宜。”
”苏宜声音很低沉,许若星没了动作,任苏宜这么抱着,苏宜一边拉过她的手,一边把玩,还说:“我又被他骂了。”
许若星问:“你爸吗?”
苏宜想笑,又没笑出来,表情有些尴尬,她说:“初中的时候,我把零花钱攒着,一放假就去了医院。”
许若星不解:“去医院干什么?”
苏宜说:“去做亲子鉴定。”
“有。”许若星把包递给她,苏宜低头找了几样化妆品,抬头时眼睛通红,她拿着粉底,说:“没镜子。”
许若星从包里夹层拿
苏宜放开她的手,侧身抱着许若星,脸埋在她的脖子处,许若星身体没动,右手放在苏宜的身侧。
她对助理说:“音乐声音调高一些。”
助理忙把音乐声音调高。
夹杂欢快的曲子里,是苏宜的呜咽声。
就贴在许若星的脖子处,肌肤被打湿,苏宜埋在她怀里,身体轻抖,许若星犹豫几秒,还是拍了拍苏宜的后背。
她不相信自己是苏长和生的,或者说,她不相信自己和苏长和,裴依然有血缘关系,她宁愿自己是抱养来的,所以他们对她的态度才这么可有可无。
许若星听了她的话抿唇。
得有多绝望,才会做这样的鉴定?
她心尖揪紧,听着苏宜继续说:“后来医院没同意,我给我妈打电话,她带我做了。”
做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