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停停,转头看向老伴,而后慢慢抬手握住林师傅粗糙手背,狠狠攥下,不知道是想给自己某种力量,还是想从老伴那里获得丝酸楚共鸣:“他和个女在块、自己过辈子,或者……和个男人,又有啥不样呢?”
老林师傅长久地沉默下来,过很长之后,才反手握住师娘手,拍拍自己腿,说:“道理懂,但是……和个男人,他这辈子能有啥保障?说不定俩人就是时鬼迷心窍,万哪天姓方变卦,转头找个女结婚生孩子,那咱们儿子咋办?”
师娘也沉默下,才问:“你觉得那方队长……是那路
:“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是……就算不是俩男,这多年闲话……晓儿听得还少吗?”
老林师傅搭在竹椅扶手上手指动动。
师娘目光变得有点悠远,望着前方自家院子大铁门,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般,自顾自地说道:“小瞎子,看不见,跟着爹娘来看店,他娘瘸,他爹盲,家三口撞大墙……”
“……还记得吧?晓儿小时候,周围差不多大孩子有阵儿天天围着咱家店门,冲屋里瞎嚷嚷,那时候按摩店刚开业,咱俩就知道成天到晚瞎忙活,要不是有次听见,拿着笤帚疙瘩给那个几个完蛋玩意儿轰跑,都不知道他们居然这坏,成天对着晓儿喊这个……但是咱儿子……可次都没跟咱们说过……”
师娘眼里有泪,却扯着嘴角笑笑,苍老褶皱面庞上,是真真切切心疼和心酸:“晓儿从小就听话,就算后来听闲言闲语多,知道自己不是咱们亲生,也就自己在屋里蒙着被子哭晚上,第二天……你还记得他跟咱们说什吗?”
“……记得。”林有余睁开眼睛,眼中亦有老泪闪闪,“他拉着咱俩手,说,‘爸妈,咱们就是家子,爸眼盲,也看不见,这就是血里带来,就是随爸,所以咱们仨口子就是亲生,命里写下父母缘,谁也改不。’”
师娘点点头,说:“那年他刚六岁啊。”
老林师傅不说话,陷入种莫名而诡异放空状态中。
师娘说:“话说两头,别说晓儿对那个方队长动心思,也别说他俩都是男……就是咱俩,这男女搭伴过多半辈子,听过闲话还少吗?个瞎个瘸,走到哪不得听见几声别人背后嘀咕?你是看不见,瞧不着那些人看咱们眼神,但是你耳朵好使啊,看不见,你也听不着吗?”
“所以,别管晓儿以后是找个姑娘凑合,还是自己过辈子,别人风言风语,他该受样都跑不……那要是这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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