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二月十日
元宵
你吃过蛋饺?
这是去北方生活那段日子里,最思念食物。
用猪油在大铁勺上刷层薄薄油,倒些蛋液在铁勺里均匀地滚圈,受热部分蛋液立即凝固起来,转眼就成张薄薄蛋皮。趁上层蛋液还未完全凝固,将适量肉馅码上,筷子夹起侧蛋皮覆盖到另侧,戳戳将边缘粘牢。只蛋饺就成。
两大碗。问起为什要叫它耳光炒饭,奶奶笑着说,因为好吃得打你耳光都不舍得放下碗。塞满饭嘴还没来得及下咽,只是冲着她傻笑。
快上初中那会儿,由于在学校各种境遇,无心学习,成绩变得越来越差,爸实在看不下去就打算把接回西北亲自调教。临走时候,奶奶让回家后要听爸妈话,好好学习。叛逆期不耐烦地对她说,不要你管。
年后,在她去世那天,和她相隔1750公里。
那之前晚上,做个梦,梦到奶奶突然敲房间门,惊讶地说,那远路,你怎个人来?第二天就接到病危电话。和爸妈买三张火车站票,路从甘肃赶回上海,却没有见到最后面。葬礼那天,作为长孙,抱着奶奶硬得像木头样脚,把她放入棺木,看着她跟印象中不太样脸,没哭,只是恍惚间寻思着用来炒饭煤球炉哪儿去?房间四周依然是浓浓松油味,从那以后很久都没有闻到过。
随着们这些孩子慢慢长大成人,身边老人个个都离们而去,也开始变得不再向往和在乎节日。因为再也不会有奶奶张罗着切,问你想吃什,咸不咸,淡不淡。亲戚们都只是勉强应付着这个习俗,年保持着这唯次来往。原本还能在路边孩子烟花中寻找到曾经些东西,而近些年,市区里也不会再见到。
童年时奶奶娴熟地做着蛋饺,怎都看不腻,那只只蛋饺宛若艺术品。制作过程中,总是会蹲在旁边聚精会神,见证个个原材
按照奶奶曾经方式,想在“日食记”也做次耳光炒饭,却发现根本不知道做法,还去查很多资料。当油锅里虾头随着翻炒慢慢溢出橘红色虾油,那个熟悉气味散开时,就像把钥匙,将记忆打开。想起那回不来过去,感到无比沮丧和遗憾,真是羡慕现在还有爷爷奶奶孩子们啊。岁月慢慢偷走美好或遗憾旧时光,不舍昼夜。好在,还有记忆。
奶奶,多想让你尝尝做耳光炒饭。
此时此刻,很想你。
只蛋饺EggDumplings
“当你发现岁月是个贼,他早已偷走你所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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