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想不出。
感觉自己也像被抽脊柱样,倚靠在冰凉公交站牌,目送走向车门活着两代人,至于另外两代人,看不见。那背上小山,到底是如何天天隆起来。
◇◇◇五◇◇◇
这时候,马路上龙门阵逐渐开始散乱,红灯堵住个转弯车道,辆车堵住公车道,几辆公交车接连堵在车站,上车人们围在前车门,而下车人由于太挤而无法从后门下来。转弯口交警吹着不能更尖利哨声——他没有站在马路中间探照灯下圆台上,所以显得并不伟岸。地面上却穿梭着灵活行人和电动车,滚动着人们喝完扔下可乐瓶。分辨不出哪些场景是过去就有,哪些是新发生。这座城市像游离在世界之外,大约从五六年前开始,时间就不走,大概是走得慢,感觉不出,也可能是太快。就像刚才对面第二排铁轨上飞过辆动车样。
然而有点是确定,离开几年,这里四季越来越不分明——有时候阵风场雨,气温就甩开日历大幅跃进,春和夏没渐变,秋和冬失去差别,街头总是杂乱地游动着各季衣物厚薄深浅,人们永远来不及带上明天下班路上要披外套。这变化来得快,来得疯,眨个眼,睡个觉,醒来就变天。就像个女儿离去,接着是母亲离去,从不给她反应余地。
不反对这样非此即彼四季,热与冷,要像有和没样,易于区分。对流浪汉来说,夏天和冬天区隔仅仅在于赤膊还是把破布全都套在身上而已。温和春秋,只会引来群无聊人带着桌布和帐篷来瓜分他们所依附公园和草地,大树和长椅,阳光则不会。对而言,无非是在那些过渡日夜里凭空多几趟头疼和感冒。
◇◇◇六◇◇◇
不太想回家,怕被堵在某个地方。
然而穿着好几层衣服,手里攥着那把香烛,香是干涩,蜡烛是滑滑,地藏王菩萨生日就要到,去点上,去敬。在公交站牌边靠很久,决定走回去。车道在渐渐疏通,天暗下来。路过几个小区,看到那里满地火光。这个菩萨该有多老,老得没有人说得清他岁数,地上所有蜡烛加起来都拼不满他年纪,人们却每年都记得他生日。
这时节傍晚,风是很凉,每个人都用手挡着风点起蜡烛,点起根又根为地藏王菩萨祝寿。有人点完就回屋,继续做自己事,吃饭,打牌,或者看电视。有人刚点着就迫不及待得许起愿来。有人许完愿站会也回屋。地上有那多人在许愿,地藏王菩萨保佑得过来吗,谁又来保佑他呢?地上有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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