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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时间大约从五六年前起就不走,或许是走得慢,感觉不出,也可能是太快,回不过神,光觉得晕。刚才对面第二排铁轨上飞过辆动车,唰下,就像这样。那感觉有点像量完房间抽屉皮尺唰下收进壳里,心里毫无缘由地替某根手指生生地发疼,脑中浮现血形状。这种迅疾无边恐怖总能让人想起老师握着粉笔头指甲划过黑板下,飞快翻书时手指被某页割破下,紧绷橡皮筋突然断狠狠弹在你脚踝上下。那辆不停靠动车,吸完八方嘈音,唰下,伴着脚下长久振颤——即便你有所准备,还是感到股承受不住震惊和余悸——铁轨重新出现在眼前时候,有点晃动,两条细长被蹂躏干净弹簧瘫软地伏在地表,像没有被蹂躏过样。枕木是好,看过去有口滚烫气往上舒。
这时有点庆幸自己是从辆拖拖拉拉绿皮车上跳下来。只有它窝囊外形和旧火车站过时标语让人感到日子离过去并不太远。
走出车站,和以前样,贴在公交站牌柱子上,有看没看地看着车和人。每望眼,都能想起从前在这里生长样子。不远处热闹水果摊子和鱼目混珠美容院,容易发生小事故转弯路口,摩托车飞驰而过总会溅人裤脚管泥水,公园后门霸占着石桌子打牌老头随时可能发生简单争执和推搡,乞丐睡在银行大楼前石狮子屁股后面,吃着早饭等公交,在房间偷听隔壁夫妇吵架,在睡梦里反复做白天考试题目,淋着雨不想回家,按时吃饭,早起早睡,心意地写着包括有每日电视新闻日记。
时间好像不太走。
这时已临近下班放学买菜烧饭钟点。公交车门窗紧贴着校服和书包,红绿灯交替频率开始让人心急,各个路口正在摆开长长龙门阵,些清闲大楼早已悄悄在规定时间前几分钟内扫地关门。不急,即使是回家,已不再有任何需要匆忙理由。在另个匆忙大城市里疾行疾去,损耗去太多气力和耐心,然而那焦灼奔忙并不能在哪怕分钟里燃起想象中哪怕簇来自新生活热情:无处可寻生计,无疾恋爱,无尽苦闷和不解,每回无可招展故事,变成换季时盆盆冷水,加速灭着口。以为冷水澡能浇醒人斗志,结果却被浇得四肢麻木起来。这想着,便觉得不如回来这里停停,停在大约五六年前永远贫瘠旧世界。
◇◇◇二◇◇◇
小王啊……小王……
近处传来声老太太轻微叫唤。探出头,正瞥到前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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